“小二,本公子要點菜了,你還發什麼呆?”卿狂不客氣的就在那個男人的對麵坐了下去,然後扯開了嗓門的大喊。
小二打了一個機靈,快速的跑了過去。
“小,小公子,您,您要點什麼菜?”小二一邊問著一邊偷偷的看著那個男人,還好,還好,那個男人並沒有要拔劍的架勢。
“當然是好酒好菜,不過,放到他們那桌就好,公子我嘛,就要一個酒杯,你快點拿來!”風花雪月與焰雲祈並都坐在了旁邊的一個桌子旁。
“啊……哦……是,是,小的這就去!”愣了一下,小二有些驚訝,但是卿狂隨即遞過去的銀子讓小二很快的就跑了下去,準備酒菜了。
這個時候,卿狂對麵的男人也難得的看了一眼卿狂,但也隻是一眼,便又開始喝起自己的酒。
“……”卿狂微微的眯起眼睛,從懷裏拿出了一張銀票放在桌子上,然後推到那個男人的麵前。
“什麼意思?”很冷的語調,帶著些滄桑的味道。
卿狂仔細的打量起男人來,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全身都流露著一種冷酷的哀傷,這個男人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換酒。”銀票的麵額是一百兩。
“……”男人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向銀票,隻是用著自己粗糙的手將銀票又推了回來。
卿狂淡淡的笑了笑,又從懷裏拿出了一張,麵額是五百兩,酒,尤其是好酒,在她的心裏是無價的,這銀票隻是為了評估這酒在這個男人心中的價值。
“……”依舊沒有說話,依舊沒有看向銀票,男人隻是再一次退回了銀票,然後用著粗糙的手將銀票翻了過去。
卿狂不是傻子,不會連這麼明顯的拒絕都不明白,男人這個動作的意思就是無論多少錢,他都不會換酒給她。
不要錢?那麼其他的呢?
“你想要什麼?”此時的卿狂不複剛剛的無賴嬌縱,而是優雅淡漠,像是一個精明的談判者。
“……”有些詫異的抬起頭,懷疑的情緒在男人的眼裏一閃而過,這個少年似乎有些不一樣。
對於剛剛換坐的事情,他並不是一無所覺,少年的無賴與趾高氣揚的樣子,讓人不耐,但是現在,坐在他麵前的少年,卻淡定優雅,與剛剛的形象大為不符,原來,善於隱藏的並不隻有大人,現在的孩子也這般的早熟了,孩子……如果他的孩子能活著,也該有這麼大了吧……
男人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緒裏,周身哀傷的氣息更濃烈了。
卿狂挑了挑眉,手指無意識的在那張銀票上敲打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失,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小公子,您的酒杯。”小二戰戰兢兢的拿了個酒杯過來,放在桌子上後就一溜煙的離開了。
卿狂拿起小巧的酒杯把玩著,眼睛直盯盯的看著對麵的男人,她就不信這個男人還能喝得下去。
“……”即使喝著自己的酒,他也能感覺到那抹灼熱的實現……
這酒,是最後一葫了吧,回到家後,家破人亡,卻獨剩下這幾壇妻子親自釀造的酒,他一直不舍得喝,每次隻有在妻子和兒子祭日的時候才拿出一壇,緬懷故人,慰藉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