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傲道,如果不是這一次時空錯位,可能他們永遠都不會懷疑到何小夭身上。
一直在用假身份生活?
“為什麼?”
“這個隻有等我們回去才能知道答案,或者從這個何嬈身上了解。”
這個答案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
她以為的朋友,原來,從來都不是朋友。
喬綿綿自嘲地道,“我一直以為自己看人很準 ,我一直覺得小夭這個人特別純粹仗義,她為我衝在前麵,她陪我屢遇險境,可到頭來,我根本沒有了解過她。”
如果不是何嬈和何小夭相似的臉,如果不是確切的證據擺在麵前,她怎麼都不會接受最後追殺她的人……會是何小夭。
小夭是怎麼演的呢?以為她背叛歐廷的時候,她是那麼義正嚴辭;揭發夏業良的時候,她是那麼痛恨販賣孤兒器官,可她的身上就有無辜孤兒的一顆心髒。
“……”
“老道長說的對,我其實都改變不了。”喬綿綿坐在床上縮起雙腳,“我連身邊的人都沒看明白,還妄圖什麼你好我好大家好,簡直就像個笑話。”
霍祁傲坐在床邊,低眸沉沉地凝視著她,聲線喑啞,“很難受?”
“有一點。”
她的聲音有些啞。
她最困難的時候,是何小夭一直陪著她,她為孤兒拚命的時候,也是何小夭陪著她……可現在,事實卻告訴她,最後追殺她的人,也是何小夭。
那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呢。
霍祁傲凝視著她,驀地伸出雙手,在掌心輕輕地嗬了一口氣,然後捂上她的耳朵。
溫熱的掌心貼住她。
喬綿綿呆呆地看著他深邃的瞳眸,鼻子一下子酸了,她朝他靠過去,但如今身體太過笨重的她連往前探去的餘地都沒有,一個圓滾滾的肚子頂著,讓她看著他近在眼前的肩膀無能為力。
“你坐過來一點。”
她皺起眉頭,有些泄氣地道。
“……”
霍祁傲坐過去一些,她終於如願以償地靠到他的身上,眼睛酸澀,輕聲道,“霍祁傲,我以前真得過得好累,我想把小意拉扯大,我想做爸爸最驕傲的女兒,我想歐廷不要和你反目,我想小夭能和歐廷在一起,我想每個人都開開心心……”
霍祁傲任由她依靠著,沉默地聽她訴苦。
“可實際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每個人都每個人選擇的路,強求不了,我憑心做事做人就可以了,做不到的也隻是我無能為力,不該成為我的心結。”她靠在他的身上道,“我現在才明白是不是太晚了?”
他的手掌在她耳朵上滑下,沒有說話,隻是將她摟進懷裏抱住。
喬綿綿閉上眼,抬起手攀上他的背,他的肩膀很寬,足以替她擋下一切……
最後,她靠在他的身上漸漸睡去。
霍祁傲伸出手想將她放下,手一抬起又縮了回去,她已經太久沒有依賴他了。
久得他都忘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他就這麼坐在床邊,將她緩緩放下,讓她躺到自己懷裏,伸出手將被子拉起蓋到她的身上。
低眸凝視著她的眉眼,霍祁傲抓起她的手輕了一下,又將她的手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