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業良是個大慈善家,資助過許許多多的孤兒。
歐廷便是其中一個。
歐廷對夏家非常感恩,尤其喜愛夏清那位公主,但自覺身份低微,無法高攀,曾放出過豪言,要在好萊塢混出個樣子回來追求夏清。
“從知道消息後就沒好好睡過。”歐廷垂著頭道,眼角的一顆淚痣徒添悲傷。
他發過誓,不混出頭絕不回來,結果還是回來了,還是麵對這樣人事全非的畫麵。
喬綿綿抬起手按向他的額頭,從口袋裏拿出幾盒藥給他,“猜到是這樣了,一盒安眠藥,一盒感冒藥,一盒退燒藥,你現在可以用退燒藥了,一次兩顆。”
他每次急起來就幾天不睡,緊接著就是發高燒。
歐廷怔住。
“不用感激我,順便。”是很順便,她去買避孕藥吃的。
歐廷定定地看著她,半晌他勉強扯了一抹笑容,這一點笑足以讓陽光為之傾倒。
他伸手胡亂地揉著她的頭發,像對待自己的好哥們一樣,“你還和以前一樣,小綿綿。”
以前的她就很關注他的身體狀況,他感冒了她比他知道得還早。
對他來說,夏清是要放在掌心上保護的公主,喬綿綿則是他的同類,是家人,他們都是孤兒,他們同樣活得堅強。
“去你的小綿綿,不準這麼叫我。”
喬綿綿揮開他的手。
歐廷這才發覺自己一回來都沒有問候過她,便道,“你怎麼樣,小意呢,都好麼?”
“很好,小意在寄宿,暑假也一直參加各種學習活動,成績很好。”
喬綿綿笑著道。
說起妹妹,她臉上是滿滿的溫暖。
“很好就好。”歐廷點點頭,轉眸看向破敗的洋樓,目光再一次黯淡下來,“我去警局問過了,燒焦的屍體無法辨認,但應該是Uncle夏他們。”
說著,歐廷站起來往前走去,一腳踩進廢墟中。
喬綿綿跟著走進去,目光望向原來的大廳,那個晚上,她就是在那裏被打得差點死掉,“對呀,那天的火燒得可大可大了,天都燒紅了。”
燒得真旺。
那天的晚霞紅得真漂亮。
歐廷無法置信地看向她,“你怎麼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喬綿綿是受夏家恩惠最深的人,還在夏家住過幾年,吃好的、穿好的,現在卻一點都不難過。
“因為夏業良虐待我唄。”她輕描淡寫地道。
有些話她憋了多年,現在終於能說出來。
“什麼?”歐廷震驚地看著她,“你在胡說什麼?”
怎麼八年不見,她說話越來越奇怪了。
“我說夏業良虐待我。”喬綿綿邊說邊卷起袖子,給他看自己臂膀上的一條疤痕,“看,上次打的還沒退呢。”
話音落下,她沒得到任何的安慰,歐廷一把拉下她的袖子,質疑道,“少來,拿不知道什麼時候的傷騙我?Uncle夏最疼你了好不好,你以前也一直說他人最好。”
“以前我是被威脅才說他好話的。”
喬綿綿認真地解釋。
“我不信,Uncle夏可是個慈善家,他對我們這些資助的孩子都那麼好,怎麼會對你這個幹女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