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想他,她快受不了,想他,想得噬心入骨。
為什麼,夜還不來。請原諒她,讓她任性一次,她現在很想看到夜,很想聽到他的聲音,很想聽他說:“拉拉,我回來了。”看他一眼,心裏不知也會多高興。
“拉拉。”淩月輕柔地抹去她眼角溢下的淚:“對不起,我來晚了。拉拉,你嚇死我了。”進來的時候,竟然暈在地上。
如果是讓胡人或者是別的人看到,拉拉就會沒命的。
蘇拉忍不住,一頭撲在他的懷裏,咬著他的衣服,死死地也不讓自已哭出聲音來。
原來自已,是如此的寂寞,又如此的懦弱。
她抽泣著,任他抱住了自已瘦弱的身子,受驚過多的身心和靈魂,需要一些安慰。
需要有同伴,需要有人。
“對不起。”他抱緊她,覺得自已好殘忍,偷偷出去之後,這麼久才來。也幸好,來得及。
外麵的力量已經打通好了,現在就隻需要等待時機了。
“拉拉,我們過二天,就可以出去了,相信我。”他誠虔地說著。
“我好怕。”她低聲地說了出來。
這一聲,是長久壓仰著,是長久埋在心底,不敢泄出來,就怕自已會受不了。
每天擔驚受怕,每天惶恐不安。
多少的東西,就壓下去,壓在心底的最深處,隻有她一個人在,她不能怕,她要勇敢,不然就連活下去的希望也沒有。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將她抱得結實:“拉拉,別怕了,我在。”
這個時候,不要去想什麼身份,也不管他是誰,隻想抱住,隻想告訴自已,有人在自已的身邊,自已不是一個人的。
當他輕吻她發梢的時她輕顫著。
她覺得,心裏是一種安慰了,最脆弱的時候,想要找個依靠。
她閉眼睛,緊緊地抱著他,想哭,又想笑。
好感謝他,在她最需要一種相依的感情存在的時候,他就出現了。
天微微亮,他抓緊她的手:“沒關係,再委屈二天,二天之後,展家有使臣來和胡人談些事,那其中,安插了一些的人,可以趁時機出去。”
展家的使臣,什麼意思?蘇拉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展家?”
“嗯,是的,現在皇上還在展司馬的掌控中,就連我也見不到。”
“這一場戰場,真的和傳說中的展家,有關嗎?”她不是笨蛋,種種的東西連在一起,多少也能猜測得多。
淩月想了想,然後點點頭,怨恨地說:“沒錯,就是他們竄通外敵。”
“會好起來的,還有淩夜,我聽說,他一直在打勝仗。”她輕聲地說著。
淩月看著她:“你怎麼知道呢?”
她扯出一抹笑,很是苦澀:“我在宮裏的時候,隻要看人的臉色不對勁,我就知道,凰朝的兵隊就打贏了。”
深宮裏,能知道消息,多不易啊,這都苦了她。
“會好起來的,真的,淩夜現在在北方,赫赫有名,消滅了胡人的十萬強兵,現在正在跟喀什人打,想必勝的機會多了,所以蘇拉,你要堅強,再堅強,夜,真的不同了。”該慶幸的,卻是有些苦澀。
“夜會回來嗎?”她抬起眼,想要一些肯定的答案。
淩月點點:“會回來的,放心吧。我保證,相信嗎?”
她用力地點點頭,相信,她很相信淩月。
雖然他在外麵是個風流的種子,但是,他對她很好的,而且還處處幫她,對她很好很好,在她最難的時候,總是在她的身邊,保護著他。
天亮了,新的一天,又要來了。
有淩月伴在身邊,似乎好多了,精色和氣色也不錯了。
蘇拉和淩月一起去摘蓮子,好給北蠻人享用。
大片大片的荷花,清美得讓人心都清然起來,看得眉眼都想彎起來輕笑,閉上眼,深深地呼吸著,大口大口清泠泠的荷香味,讓人曠神怡。
蘇拉剝著蓮子吃,肚子也沒有那麼餓了。
好美,可這片風景,終是讓人無心來看的。誰也沒有風情,前路太多風煙,讓人不想去看。
有一天,就過一天。過一天,也就算一天。
從那茂盛的荷葉中望去,看到大批的北蠻子在整裝侍發。
淩月壓低聲音說:“展司馬就守在南城外十裏外,不進,不退,讓胡人心著急了,如今,是進退不得。北方有淩夜,南方有展司馬。”
“那他們要打呢?還是想怎麼樣?”蘇拉輕聲地問著。
淩月微歎氣:“如今的情勢,不是胡人想怎麼樣,而是展司馬,想怎麼樣。胡人想必是不想坐困京城,勢必要戰一場,或是等著和解,所以二天之後,就是我和你的機會,拉拉,再等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