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他的正義,她的平淡(2 / 2)

“上次更像是試探,摸清楚我們的情況,為了這一次的全力以赴。”

再加上,雷銘表麵上必須和奎因繼續合作,否則保不住杜建萍的命,奎因同時拘禁了杜建萍又利用掌控雷銘,他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自信心膨脹之下,奎因的目的似乎已經變得不再單純,除了原本想要的金錢利益以外,他好像想要的更多,更大,更貪!

雷銘心裏琢磨著,他能預測到,這隻是奎因的開始,更加血腥粗暴的高潮還未到來。

但是以奎因的智慧,他不可能搶奪一個國家的主權,那他現在又想要什麼呢?

除了金錢,還有什麼能滿足他的胃口?

雷銘似乎漸漸摸清楚了一條脈絡,但是這條阡陌通向何方,他現在還看不清。

又是一整天的會議,前方的戰報在每個時間段都會傳回作戰中心,局勢越發不容樂觀。會議中斷了幾次,其他人忙得腳不沾地,李叔和陳叔則在隔壁另一間小黑屋裏和雷銘私下開會。於是,這一天的會議終於得出了最終結果。

雷銘,立刻上前線,刻不容緩。

當他走出辦公大樓,戶外的陽光擁抱了他一身,雷銘才發現現在是早晨。

他們一直被關在會議室裏,會議室裏全是軍事機密,所以都拉著厚重的黑窗簾,進出都需要申請,所以,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時間觀念。餓了就吃,困了也不能睡,天曉得現在是幾月幾號多少點鍾。

陳叔和李叔陪同雷銘出了軍事基地,因為是立刻奔赴前線,所以他來不及通知任何人。

“還是老規矩,通訊設備你不能帶走。”李叔說得幹脆利落。

雷銘掏出自己的手機,“我想和一個人通一個電話。”

他呢喃著,翻出了電話本,停在錢小沫的號碼前,眼神閃爍著,抿著雙唇,最後卻是關機,將手機交給了李叔。

他早已經和錢小沫斬斷了一切關係,這個時候再聯係,又算什麼?

雷銘心裏苦笑著,臉上的表情卻比哭還要難看。

陳叔拍了拍他的肩頭,“知道你剛和女朋友訂婚,舍不得,而這些本不是你的責任,但不得不派你去,你一定要小心!”

“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們每一個人的責任。”

陳叔點了點頭,眼神和藹得就像自家的爺爺,一直目送軍車遠去。

李叔歎了口氣,包含了太多的情懷和情感。

斜風細雨,輕打在嫩葉上,滴滴答答的聲音,好像女子在哭泣。

涼透了心。

……

……

與此同時,烏雲壓得很低,令人壓抑。但是郊外的空氣沁人心脾,夾雜著茵茵青草的芳香和泥土濕潤的氣息,有種別樣的舒適感。

錢小沫送雷恩煬到公交站,她穿著白色的打底衣和做舊洗白的牛仔外套,下身是顏色稍淺的牛仔鉛筆裙,白色的帆布鞋四周濺起晶瑩的水花。她撐著白色透明的雨傘,一直看著他上了公車,目送公車開遠,自己才轉身朝療養院走去。

雨傘邊緣的雨滴隨著她轉身的動作在空中畫出一個完美的弧度,飛射而出的小雨滴像是透亮的春季精靈在空中飛舞。襯托之下,錢小沫的臉色白皙卻毫無血色,目光輕柔但毫無感情的起伏,顯得迷茫又無精打采。

她沿著來時的路朝回走去,雨水沿著坡度衝下來流淌過她的雙腳。

錢小沫看著腳尖,心不在焉的一步一步朝前走,直到另一雙穿著高跟鞋的腳出現在她的視野裏,擋住了她的路,錢小沫才疑惑地抬起頭來。眼前的女人讓錢小沫有刹那間的恍惚失神,但她的眼睛裏空洞得什麼都看不出來。

林菀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來找錢小沫,但是她也是別無他法了。

“小沫姐。”林菀白勉強笑了笑,聲音有點顫抖。

“怎麼一個人在外麵?”錢小沫淡漠的嗓音裏沒有任何情感,包括她的眼神。

林菀白舔過唇角,“我是專門來找你的,他們說你去送彬彬,應該在公車站台。”

錢小沫看著林菀白濕透的胳膊和裙裳,淡淡地說道:“進來再說吧。”

她擦過林菀白的肩頭走進療養院,林菀白望著她的背影,稍稍有點呆滯。

她和雷銘訂婚後,第一次見到錢小沫,因為錢小沫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

林菀白看著現在的錢小沫,隻覺得她變得和以前很不同。

平靜溫和,淡雅閑適,就像是插在白瓷裏的一朵白菊,明明很近卻又感覺那麼遠。

錢小沫的聲音太平淡,仿佛沒有任何音調的起伏,。

從錢小沫的眼睛裏也完全看不出她的情感,她的心。

林菀白不知道,酒店火災過後,那一巴掌,那聲聲責罵,錢小沫的心早已經死了。

她是沒有心的人,怎麼會有情感的起伏?

風吹過,雨滴沾濕了錢小沫的臉。

白瓷裏白菊的一枚花瓣,輕盈地落在紅木漆的桌麵上,孤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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