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春節嗎？”
李喬搖了搖頭，“我準備親自去趟美國，我也有不少專家朋友在那邊，所以我想親自過去了解情況。他們也有不少人暫時不能親自過來，所以我會帶錢小湘所有的病曆和調查報告過去交流，這樣說不定能找到別的我們還沒有試過的方法。”
錢小沫一喜，連連感謝，雷銘卻始終麵無表情。
“這原本就是我該做的。”李喬笑地清淺，略微停頓，臉上的笑意漸漸有所收斂，“不過，還有一件事。我知道自己沒有過問的權利，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一問，小沫，你今年打算在哪裏過年呢？”
這個問題，倒是難住了錢小沫。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尤其是，雷銘在場。
錢小沫偷偷用餘光看了眼雷銘，果然，他的臉色鐵青得難看。
“我……”
“錢爸錢媽隻能在療養院照顧錢小湘，這段時間有你陪伴在他們的身邊，他們也明顯比剛開始的時候好了許多。雖然錢爸錢媽也沒說什麼，但我看得出來，他們還是想要你陪伴在身邊，一起跨年。”
這點錢小沫也明白，但是她還有她的顧慮。
“如果是因為我，你不用擔心，因為我今天下午的飛機飛美國。”
“不是這個原因，李院長……”錢小沫趕緊解釋，又礙於雷銘在場，很多話不能明說。
總不能說，錢爸錢媽不喜歡雷銘，私下總是給錢小沫施加壓力不想他們再往來這些話啊！
要知道，雷銘可能隨時會爆炸！
“這些家務事，也不需要李院長操心了。”雷銘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捏緊了錢小沫的肩頭，“你隻需要擔心你的病人，和你今天下午飛機的航班，不要晚點才好。”
“錢小湘就是我的病人，雖然她目前處於植物人狀態，但是她能聽見也能感受到一家人團聚的氛圍，對她身體的康複有利無害。”
錢小沫的雙眸一亮，旋即又黯淡了下去。
雷銘的餘光一直捕捉著她臉上表情的變化，絲毫沒能逃脫雷銘的眼睛。
他心中說不出的寒意，卻不願鬆開錢小沫，隻咬著牙對李喬不耐煩地說道：“你的話已經帶到，我們已經知道。接下來我們就不送你了，祝你一路順風！啊，對了，坐飛機好像很忌諱一路順風吧？”
雷銘笑得詭異，李喬微眯著眼看著他，氣氛驟然變得十分微妙。
錢小沫害怕他們又大打出手，隻能說些和李喬告別的話，然後雷銘摟著她回了玄關，當著李喬的麵，砰的一聲狠狠甩上了門。李喬站在門外一動不動，吃了滿鼻子的灰。
錢小沫跟著雷銘回到客廳，花籃放在桌上，心裏亂糟糟的毫無頭緒。
雷銘卻已經輕蔑地說道：“你是別墅的傭人，就算過年放不放假，也是我說了算。”
“我……”
“既然你這麼想回療養院過年，我也不攔你，你的假我批了，明天就是除夕，下午就送你過去！”
雷銘說得斬釘截鐵，不允許錢小沫有絲毫的拒絕，說得她一愣一愣的根本沒回過神。
話音落地，雷銘轉身上了樓，李彬則好玩地看著他們。
對雷銘而言，他比錢小沫自己還要了解她，更何況雷銘原本就是過來人，失去父母失去家人的感覺，他不想錢小沫和他一樣懊悔。送她回到錢爸錢媽身邊過年，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家人，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無法分割的一部分。
錢小沫卻還沒打定主意，玄關這時卻又響起了門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