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隱忍的守護(3 / 3)

雷銘還是一句話都沒有,他知道錢小沫走了。

他打開了燈,脫掉外套,咬著牙關忍著疼,從櫃子裏拿出了醫藥箱。左臂的傷口粘著裏麵的衣服,雷銘隻得用剪刀剪開,這才將染血的上衣脫下扔在腳邊,始終忍著揪心的疼,自己給自己消毒上藥。

他拒絕在錢小沫麵前接受醫生的檢查,更拒絕錢小沫親手給自己上藥。

因為整個過程,除了血腥和痛苦,什麼都沒有。

後果,無非是讓錢小沫做惡夢罷了。

她每天晚上都會做惡夢,都會從噩夢裏驚醒。

但自從他們去了教堂墓園之後,錢小沫的睡眠質量明顯好了很多。

那場告別,對李彬重要,對錢小沫同樣的重要。

告別的不僅是逝去的人,更是一段灰暗陰沉的日子。

正如錢小沫所說,過什麼樣的生活是每個人自己選擇出來的。

她沒有再從夢裏驚醒,雷銘每晚準時守在她的床邊,整夜無眠的他什麼都知道。

隻是他不說,他知道的,錢小沫也不知道。

雷銘想要錢小沫遠離這些黑暗,她沒有理由來承擔這些,原本就不該卷入這場紛爭。

他是男人,愛她的男人,理所應當將所有都扛下來!

“嗯!!”

雷銘沉重的一聲悶哼,咬著牙,消毒水滴在他的傷口上猶如烈火在灼燒。

壁燈照亮了他半邊的臉,鏡中的他,目光如刀,尖銳寒冽,堅毅得就像是立在風沙中屹立不倒的白楊樹。在那半明半暗的光線之中,隱約還能看見他背部一些結疤的傷痕。傷疤不算太舊,也不算太新,橫七豎八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在半昏暗的夜晚中看過去令人發怵。

這些都是被奎因監禁時候留下的,每一道傷,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這些傷都能扛下來,今天那兩個劫匪的兩刀又算得了什麼?

雷銘小心謹慎地害怕錢小沫看見這些傷痕,在她麵前也絕口不提。

哪怕雷銘強勢又霸道地索愛時,錢小沫也根本沒有力氣和精力去發現他背上的傷。

他一個人背負著所有陰沉,隻為了撐起一片明媚的天給她。

說到底,他愛她,就是這麼簡單。

……

……

此時,錢小沫在廚房裏一麵熬粥,一麵暗自飲泣。

她擔心雷銘的傷,擔心他會不會失血過多,擔心他的傷口會不會發炎,一顆心都撲在了雷銘的身上,可他冰冷的拒絕,讓錢小沫完全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雷銘的心思,她真的越發猜不出了。

如果他對自己不關心,在停車場也不會讓醫生為自己包紮傷口了。

可如果他對自己關心,那一句句拒絕傷人的話,雷銘又怎麼能脫口而出?

錢小沫完全懵了,腦子裏嗡嗡嗡的一陣亂響。不過,轉念想想,既然雷銘能見義勇為,對陌生人都能伸出援手,自然也不願意看見別人受傷,叫醫生包紮傷口也說明不了什麼。今天受傷的是別人,錢小沫相信雷銘也會這樣做。

她竟然能自戀到這種地步嗎?

錢小沫歎了口氣,用湯匙攪拌著鍋裏的粥,關掉了爐子的火,盛了滿滿一碗。

在她心裏,說到底,他不愛她,就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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