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朱振上軍山,被宋室小皇帝敕封為需要縣男,從文武百官到普通百姓無人看好,誰曾想到,人家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然發展到了這種地步!起先與張家聯軍交鋒,打的張家聯軍潰敗,大家還能說一句打敗烏合之眾算不得本事,可如今連張士誠帳下的精騎都能打的落花流水,如何不叫世人跌落眼睛。
“劉奇,若是平章與朱元璋爆發了武力衝突,朱振率領軍山精銳出盱眙,與我軍交戰的時候使用這種武器,我們有勝機嗎?”
劉奇的表情許久之後才從震驚中緩過來,最終搖頭道:“我帳下雖然俱是精銳,但是比起張士誠的精悍騎卒也強不到哪裏去!”
眾人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沮喪。
“可是我敢打賭,即便是軍山,也沒有多少這種強悍的武器。”
劉奇目光炯炯道:“而且這種武器,據我觀察,需要的輜重隊伍非常龐大,隻要以快速突擊部隊摧毀他們的補給,他們手裏的武器就跟燒火棍沒有什麼區別。”
這話說的不無道理,因為在熱武器發生質的變化之前,對付高速機動部隊是沒有多少辦法的。
而今日這種情況,純屬張士誠的騎卒遇到了槍口了。
“對。”
其中一名軍官緊握拳頭說道:“而且軍山的兵馬說到底也不足萬人,隻要拉長防線,發揮機動性,就可以尋找機會殲滅他們了。”
劉奇也點了點頭,他覺得大家說的沒有錯誤。
而此時趙湯看著自己部下的慘狀之後,內心幾乎崩潰,胯下的戰馬受不了這種爆炸聲不斷的戰場,幾次險些暴走。
“這是什麼東西?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而他身邊的親兵們紛紛舉著盾牌擋在自己家大人身前,擔心主官莫名其妙的死在戰場上。
頃刻間的火光衝天,硝煙彌漫,讓王侃意識到,援軍終於到達了。
“我王侃枉做小人,軍山的援軍到了。”
王侃一臉羞愧的說道。
羅四興奮道:“大人,戰場之上同仇敵愾之後,皆是袍澤,今日之事卑職願意負荊請罪,煩請大人速速下令出擊吧。”
眾人雖然不知道朱振那種可以在天上飛翔,並引發強烈爆炸的武器到底是什麼,但是隨著對方騎兵的趨於崩潰,己方的戰鬥意誌卻越發的強烈。
郭田勇亦說道:“大人,還在等什麼?
速速下令,讓弟兄們拚吧,都是七尺男兒,豈能讓軍山孤軍奮戰。”
王侃脫掉腦袋上的兜鍪,披掛在身上的戰甲,露出身上的雪白的睡衣,昂首道:“兄弟們,以我為前鋒,殺!”
“殺!”
諸軍官皆外脫戰甲,露出身上的雪白內衣,領軍上前。
而士卒隻需追隨雪白的內衣前行,便不會迷失方向,自然界一往無前。
硝煙散去,朱振表情冷淡的看著眼前的地獄場景,揮舞著手裏的雁翎刀:“整隊!前進!”
“爵爺,敵軍真的很強,這時候亦未放棄!”
一直護衛在朱振身旁的虎二指著前方的騎卒說道。
其實敵人的反應朱振看的清清楚楚,不愧是李伯升帳下的精銳,此時竟然在絕望中爆發出了極其強悍的戰鬥力,對朱振的隊伍再次發起了衝鋒。
朱沐英感覺這點兒對手可以輕易幹掉,連那些火銃都打的發燙的火銃手們,表情裏都透著對敵人的蔑視。
可朱振卻下達了讓所有人都沒有意料到軍令。
“長槍手預備。”
朱沐英愕然,傅子介已經一招手,待命的義烏兒郎們,卻已經紛紛披掛上戰甲,將藤牌與長槍握在手裏。
朱平安第一時間反對道:“爵爺,振哥兒,此時咱們依然要贏了,為何要讓兄弟們去拚命!”
朱振冷冷的問道:“你懂打仗嗎?”
朱平安卻是不敢公然質疑朱振,隻是小生嘟囔道:“我若是不懂,如何看得出大勝就在眼前。”
朱平安看的清清楚楚,此戰地方陷入狹窄區域,火銃手占盡便宜,若是不更換人員,很有可能以零傷亡覆滅對手。
這若是傳出去,將是何等輝煌的戰績啊。
“沐英,振哥兒是幾個意思?”
看著正領著隊伍往後退的沐英,朱平安一臉不解的小聲問道。
沐英遠遠的看了朱振一眼,一臉欽佩道:“這便是爵爺與我等不同之處,我們隻看到此戰的勝敗,爵爺卻已經想到了未來的戰事。
今日我等確實可以輕易覆滅這三千人,但是卻少了給其他弟兄們練習配合的機會。”
“平日裏,大家不是經常訓練嗎?”
朱平安又問。
“嗬嗬,平常自己訓練,哪裏有戰場上真刀實槍來的有用!訓練場十年,不如戰場半柱香的。”
“砰!砰!砰!”
火銃手在撤退的過程中,進行了最後的射擊,等到所有人都退出戰場之後,已經打空了火銃裏的彈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