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忍不住的往外流淌。
一方麵是自己心愛的男人,一方麵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卻要刀兵相向,她心裏如何不難過?
朱振準備去前院拿行李,卻見行李早就準備好了。
端木雨荷坐在軟榻上,撫摸著小腹,麵帶微笑。
朱振看著她整整出神,她是一個讓自己省心的女人。
“夫君,此去定要小心。”
朱振點點頭,一把抱住了端木雨荷,端木雨荷想要掙紮繼續說些什麼,卻被粗暴的吻住了。
“別說話。”
良久,唇瓣兒才分開,端木雨荷撫摸著朱振的鬢角,“夫君,張士誠雖未您的嶽父,但是他也是爭霸天下的諸侯,這天下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個人感情要放在後邊兒,姐姐這邊兒自由我來開導。”
朱振隻感覺自己的心裏非常的舒坦,有這樣的女人,自己又有什麼擔心的呢?
“靈鳳性格粗了些,玉落不通事事,所以家中還得靠你。”
張靈鳳點點頭,示意明白。
“爵爺。”
前院裏朱振的家丁都已經準備就緒。
按照當下的習俗,朱振應該收這些年輕的孩子為義子。
但是朱振總是感覺自己太年輕了,若是跟朱元璋一般收一堆義子,傳出去太難聽。
但是拗不過這些孩子及父母的忠心,便允許這些孩子改姓朱。
虎二親自帶領著他們等候著朱振。
“走。”
馬蹄聲打破了男爵府的寧靜,難民們知道是爵爺出征,都主動送別朱振。
無數人走出營房,默默的看著這個無私守護著他們的男人,一臉的期盼和憂慮。
從男爵府到軍營算不上遠,再加上天色露白,道路看的真切,不一會熱便快到了。
夜風呼嘯,冰沫子刮的朱振臉很疼,正準備入營,虎二忽然勒住了戰馬。
“戒備。”
虎二大喊一聲,家丁紛紛抽出弓箭,或者舉起火銃,對準正前方。
而正前方頃刻間出現了樹枝火把,影影憧憧的走出了一支馬隊。
火把下是揚憲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麵帶邪笑。
朱振凝視著揚憲,冷笑道:“楊大人不辭辛苦,從南京跑到我軍山,所為何事?”
夜風吹得朱振的披風獵獵作響,揚憲年老力衰差點兒被風吹落馬下,搞得很是狼狽,好不容易續足的氣勢頃刻間便沒了。
看著忍不住光明正大笑起來的家丁,揚憲怒道:“我來幹什麼,爵爺心裏勢必比我清楚。”
朱振看著在馬背上連坐都做不穩當的揚憲,淡淡道:“我在盱眙,你出了事情,怪我。
我不在,你若是出了事情,誰負責呢?”
“你!”
揚憲伸出幹枯的手指向朱振,表情無比的憤怒。
朱振一甩鞭子,差點兒抽到揚憲的手,嚇得揚憲趕緊一躲,摔倒旁邊的雪堆上。
“我們走!”
一行人直奔大營,揚憲被一群檢校從雪堆裏扒拉出來,恨恨的看著遠去的朱振,表情無比的陰冷。
“小崽子,咱們走著瞧!”
“大人,眼下他正是國公手下炙手可熱的人物,咱們何必非得跟他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