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連鞋襪都來不及穿,因為跑得匆忙,腰帶也沒係緊,跑著跑著,便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肉,張秀林本想拉扯張公子,反而被張公子帶的跟著跑了出去,還幾次差點兒趔趄跌倒。
張公子平日裏最注重風度,今日卻仿佛潰逃的兵丁一般,讓人甚是不解。“
公子,外麵都是兵士,您這般不注重儀表如何服眾?”張秀林被拽的手腕生疼,忍不住開口勸諫道。
張公子看了一眼茫然的張秀林,憤然道:“還要什麼風度?命都保不住了?莫要多言,找到馬,趕緊跟某跑!”
見張公子一臉憤然,不像是開玩笑,隻是時間緊急來不及解釋,張秀林自然不敢含糊,拉了一匹馬,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罩在張公子身上,二人合騎一匹馬往外跑。
見到公子忽然變了模樣,瘋癲一般往外跑,家族眾人立刻趕來,“公子,您這是要鬧哪樣?”張
公子此時也冷靜了一些,深吸了兩口氣說道:“你們別管那麼多,聽我吩咐,立刻讓家族中人,尋找戰馬,趕緊出營,立刻!立刻!”張
公子在張家威望頗高,而且這一次他出行所帶的都是精銳親信,就算是張公子瘋了,大家多半也會隨著他瘋。
一時間大營裏出現了一道極其諷刺的場麵,張公子連衣衫都沒穿戴整齊,張秀林更是裸著半個身子,帶著一群衣衫不整的張家人物,騎著馬發了瘋的往外逃竄。
其他聯軍將領,見狀紛紛忍俊不禁。
“這張公子得了什麼失心瘋不成?大半夜連衣服都不穿就往外跑?”“
你這凡夫俗子,如何懂得人家大家公子的癖好!”“
深夜亮鳥也是癖好麼……”“
嘿嘿,看不懂麼?肯定是張秀林與張公子有什麼,被家族人發現了,難堪之下,舍了命的逃竄!”“
嗚!沒想到張公子這麼風雅的人物,竟然有這等癖好。”張
公子一邊跑,一邊兒望著軍山的方向,痛聲罵道:“楊勳,某與你勢不兩立!”
就在這時,軍山之上朱沐英望著一門門黑黝黝的火炮,嘴角泛起殘忍的笑意。軍
山的火炮要塞之上,此時忽然亮起了無數火把。為
首一員小將,身穿大紅色鴛鴦戰襖,頭戴鳳翅盔,正是負責火器的朱沐英。
朱沐英望向軍山要塞下的張家大營,表情異常嚴肅,“諸位,準備好了麼?”
在場所有的炮手皆一臉堅毅,“將軍,請下令吧。”朱
沐英最後看了眼軍山下的綿延不絕的張家大營,陳生說道:“各自按照預定目標射擊!”
“裝填彈藥完畢。”“
調整角度完畢。”“
射擊!”常茂手中的火把猛地朝下一揮。
黑夜之中,一門門火炮發出怒吼,一枚枚泛著火紅色的彈丸,仿佛一陣瓢潑大雨朝著張家連營傾瀉而去。頃
刻間所有人都感覺一陣地動山搖,接著張家大營的營盤之中,便升起一朵朵蘑菇雲。
張公子正領著大家一股腦的往外跑,盡力避開火藥囤積地點。
“轟!”
“轟!”
“轟!”
隨著一陣陣爆炸聲響起,那些聚集在火藥囤積點附近的張家心腹和部族瞬間上了天,連個完整的屍體的都剩不下。張
秀林更是直接被一條飛過來的斷腿撞飛,口中吐了一口氣,麵色蒼白道:“這!這!竟然是計謀?某何其蠢也。”
“這軍山的火炮竟然能夠打那麼遠?軍山這群畜生也夠陰險的。”張
公子一臉頹廢的從戰馬上跳下來,攙扶起失魂落魄的張秀林,“軍山之戰,我們輸了,江南是朱振的了。”而
在軍山腳下一處山洞裏,傅子介三人正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被火炮轟擊之下的張家連營。
傅子介倒不是懷疑楊勳,隻是不解道:“這火炮的射程如此之遠,為何某都不知道,而你卻一清二楚?”楊
勳平靜的說道:“我們滲透不了軍山,卻不代表滲透不了他處。男爵曾經給鄧愈將軍寫過信,而鄧愈將軍的小妾正是我們檢校中人。那日戰場之上火炮齊鳴,我就預料到軍山很有可能有射程更遠的火炮,所以特意設下此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