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繼續向軍山進攻!”
張秀林是無奈下達了最新命令的。因為張公子在後方知道形勢之後,並沒有收兵的打算,反而給張秀林再次補充了新招來的流民。可
事實上,張秀林自已不對能否攻克眼前那座軍山報以何等期待。
因為在他看來。軍山的防禦布置隨著時間的推延已變得越來越防固。比如,回射向他麾下那一萬名長弓手方陣的箭矢手雷已越來越多,而自己的弓箭手已經接近成建製覆滅的趨勢。
“踏踏踏——”一
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地傳來。張秀林轉頭瞧了一眼,望見陳陸去而複返,策馬疾馳而來。
張秀林皺了皺眉,因為他已經猜到了這位同僚的來意,畢竟剛才就是自己無視他收攏部隊撤退的意圖,強攻軍山的。果
不其然,陳家家將陳陸策馬來到了張秀林身邊,低聲對後者說道:“張秀林,撤兵吧,再打下去,也不過是增添無謂的傷亡罷了……沒有攻城器械。我軍是無法攻克這座軍山的!”
張秀林的目光依舊投向前方的戰場,聞言沉聲說道:“陳陸,你也是清公子的命令的,莫要使某為難。”
陳陸自然明白所謂的張公子的命令意味著什麼。聞言皺眉說道:“話雖如此,可似這般無謂地增加傷亡,於戰局何益?你難道沒注意到麼?前方的步兵已陸續逃亡。你應該明白,但凡戰場上有士卒逃亡,那就意味著這場仗已毫無勝算……公子並未直接指揮過兵事,你們張家的戰事大多數都是你指揮的吧,因為從決策就可以看出,此刻你們家公子是何其愚蠢。”“
混賬,汝乃何物,也敢汙我家公子!”張秀林勃然大怒,從腰間抽出佩劍,便要刺。
陳海平雖然低調,但是卻也不是俱事之人,昂然應對。
“汝刺某一劍試試,你信不信某的讓你死在亂軍叢中!你真的以為是你們能夠如指臂使這些大軍嗎?是某,是某陳家的公子的命令,不然你們在某麵前,算個屁。”陳
陸一聲一聲呐喊,身邊竄出數十披著鐵甲的百戰猛士。張秀林大駭,沒想到這廝竟然早有打算,在自己附近安排了那麼多猛士。
這些士卒與那些沒有信仰的流寇不同,一看便知道是陳家暗中蓄養的死士,家中的老幼全都有陳家安排贍養,自然無所畏懼。
“你甘心嗎?”人
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因為張秀林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現在處身於陳家大營之中,之前自己的樓車被打碎之後,自己便跑到人家的指揮區域來奪權來了。所
以這導致,自己身邊幾乎都是陳家的人。事
實如此,由不得他不低頭。
事實上陳陸所說的這些道理他都懂,隻不過礙於公子的命令,他不能夠於眼下就選擇撤退。
想了想,他惆悵地歎息道:“這雖然是在你軍中,可是你們家公子已經將軍權全權交給我家公子,你這是抗命。陳陸兄,你以為某不想退嗎?可是今日退了,嚇破了膽,就憑這些廢物,明日還有勇氣攻山嗎?我們張家敗了無所謂,大不了江南的生意不做了。可是你們陳家呢?你們陳家的根基在泗州!朱振軍山勢大,第一個倒黴的便是你們陳家。畢竟你們陳家是投了大都的,你們才是真的沒有回頭路的人。”聽
了張秀林的話,陳陸麵色微微變了變,張張嘴幾番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喧嘩驚呼。張
秀林與陳陸二人抬頭觀瞧,這才發現有一支奇特的軍山部隊從軍山的西側繞了出來,向那側翼發起襲擊。而
這支部隊,雖然穿著皮甲,但是腳程非常快,甚至側翼的聯軍尚未反應過來,他們便已經衝入陣中。
陳陸仔細瞅了兩眼,估算著奇兵的人數。兵
力不多不少,不到兩千人。可是這兩千人的戰鬥力,著實如同驚濤駭浪一般,任何阻擋他們的人,瞬間被碾成碎肉。這
支部隊,乃是朱振帳下精銳中的精銳,由叢林虎衛打頭,緊隨其後的便是一直默默訓練的從義烏新軍。
義烏新軍一出站,便展現出驚人的戰鬥力,他們沉默不語,殺人如同猛獸,負傷也不會發出一絲一毫的哀嚎一聲。
隻是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戰刀,每一擊,必取人性命。“
還不撤兵麼?”陳陸斜眼瞥了一眼張秀林,冷冷說道:“這軍山之主,必然是統兵高手。這支部隊大抵便是他的王牌了,你看看這戰鬥力,比你們大都的精銳都要強!真的要等到他們突入我們中軍,把我們兩個也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