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亓榮是個聰明女人,也是一點就透,朱振做的局本來就簡單高效,但是並不高深,明眼人隻要回過味來,就能體味出來。
“那您還不命人將他們拿下?”
“沒有證據怎麼拿?”“
那您就不怕他繼續用妖邪之術還更多的人!”
“現在用妖邪之術害人的都是姑蘇的官員和百姓啊,跟人家應的使者沒有一文錢關係。”
“這應使者,好深的心機。隻是苦了我相公,他為了解決妖邪之事,那夜忙到了深夜,連口飯都吃不下。還請大人捉拿應的賊子,替我夫君伸冤。”聽了秦從龍的解釋,亓榮感慨應厲害的同時,心裏也為自己的夫君感覺難過。一
旁的潘元紹並不知道自己的女人在替自己想盡辦法報仇,隻是坐在台階之上時而哭泣,時而傻笑。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就怕他還有後手啊!如此簡單的局卻將整個姑蘇卷進來,而且布局環環相扣讓人看不出任何漏洞,其人布局的巧妙,如何沒有後手啊!此時抓應的使者,恰恰會打草驚蛇。”“
他們還有後手?他們在姑蘇又沒有多少人,除了搞搞陰謀詭計,還能做什麼?”亓榮急忙問道。
秦從龍搖頭道:“不知,不過, 姑娘因何以為隻有人多才能成事?”
話到嘴邊,秦從龍忽然意識到什麼,道:“不對,他身邊應該有人幫他!”
“子澤,速速去白鶴觀捉拿子陽子,切莫聲張!”
“爹,要不要去調查下上書妖邪之事的官員,他們很可能收了朱振的賄賂。”秦子澤道。
“不可!他們很多人都是因為權利鬥爭,誣陷別人使用妖邪之術,未必跟朱振有任何聯係。我如果此時調查他們,反而會將他們逼入絕地,讓他們不得不咬死妖邪之事。要想破局,還要從白鶴觀入手。”
姑蘇的動向,很快經蔣瓛之手傳遞到朱振手中。朱
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蔡和凡,你個禽獸走了走還敢坑爺一把,你等著。”
事已至此,朱振也不敢猶豫,有人該走一步了。
先是喚來了朱文正,暗中囑咐了一般,讓他糾集些人馬,準備出手。自
己則是該去見見子陽子了。子
陽子那日之後,整個人便迅速消瘦下去,他認為自己枉殺了性命,哪怕那個人是自願的。
他整日在道觀裏酗酒,希望把自己活活喝死,但是一身功夫的他,卻無論如何也死不掉。
秦子澤還沒出門,朱振就得到了信兒,朱振並沒有將此事交給姚禧。
這件事情畢竟因為自己而起,就該由自己終結。
朱振親自換了身儒衫,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風流儒雅一些,騎著匹馬戴著禮物去見子陽子,他是去感謝老仙長的。
隻是朱振一出門,就換了身衣裳,就抄路前進,而自己的家丁則穿上自己的鎧甲,大搖大擺的朝著白鶴觀而去。
如今的白鶴觀缺少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落寞了許多。朱振趕緊快走了兩步,不想耽擱任何時間。
子陽子一個人站在道觀門口,他仿佛意識到今日要有人見自己一樣,昔日健康光澤的皮膚如今已經焦黃,泛著一股死氣。子
陽子見朱振來了,給了他一個古怪的笑容,“你子還知道知恩圖報啊,禮物帶回去行善事吧,老夫活不了幾了,用不著這些東西。”
朱振表現的很詫異,“為何?”“
秦從龍,北元的江南道巡察禦史,當初攪得江南腥風血雨的人物,他能看不出這個局,老道不信。”“
那您也不用死啊!不過是個攪局之人而已,我又不是沒有應對之策。”老
道笑道:“你還想死多少無辜的人?老夫寧可死,也不願意受你這個魔鬼的擺布。”“
您其實可以早些離去的,那些孩子還在等你。”
“修道之人,道心都沒有了,有什麼麵目去見那些孩子?讓他們學我一樣,不顧別人的死活嗎?塵歸塵,土歸土,我這般惡毒的修道之人,也該走了。”老道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生的欲望,像是搖搖欲墜的夕陽,看不住絲毫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子,趕緊走吧。秦從龍馬上就會找到這裏,你要是還有點兒人情味,就善待我那些孩子。”
朱振感覺心裏有愧,歎息一聲道:“我是有法子的。”“
心死了,人還能苟活到幾時?滾吧!”老道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