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兄長不與窮人做朋友的(2 / 2)

朱沐時笑著道:“我也有心為國公效力,奈何年少,跟兄長一般,隻是努力學習本事,卻也未曾出仕,如此來,我們還是很像的。不過為國公效力不一定要有勇力,出謀劃策也是一樣的。我聽聞最近應府議論紛紛,大家都張士誠富裕而兵弱,認為我們該先去討伐張士誠,奪取其錢糧,然後坐擁錢糧,再與陳友諒一較高下,不知道兄長如何看?”

朱振蘸著茶水,在桌子上畫了個圈,大致和吳國公治下的轄區差不多,最後在左右畫了兩個鋒利的三角形,陳友諒大一些,張士誠一些。然後周圍又畫了若幹的三角形,最後劃了一條線代表長江,抬頭看著朱沐時。

朱沐時皺眉,用敲打著桌子,許久才道:“兄長的意思是,要集中力量攻打最強大的敵人,然後再消滅弱者?”

“然也!”

朱振又把應府的圈畫的大了一些,然而陳友諒的三角形卻比朱元璋的範圍更大,道:“如果我們先滅張士誠,那麼會消耗我們的軍力和錢糧,到時候消耗地盤也需要時間,可是到時候陳友諒勢必會成為一股龐然大物,到時候陳友諒順著長江,順流而下,誰能抵擋?”

朱振的臉上一臉玩味,“兄弟,莫要擔憂,吳國公府有李善長和劉伯溫等大賢,勢必會做出最優的選擇的。”

集中力量,解決主要矛盾,這可是偉大的馬克老先生的。要知道有明一朝,朱允炆就是因為在解決問題的時候,先解決那些刺要的,沒有實力的君王,最後再準備解決朱棣的時候,才被朱棣一箭穿心給絕殺的。

朱沐時有些疑惑道:“兄長,如果我們攻打陳友諒的話,是逆流而上,我們又沒有戰船,到時候如何打得過他們?”

沒有船,逆流而上,如何打得過陳友諒?這是應府目前麵對的重大問題。

朱振看著朱沐時擔憂的神色,笑道:“無妨,沒有到沒有槍可以從敵人手裏拿,沒有船沒有炮,也可以讓敵人給我們造。”

畢竟年輕,朱沐時震驚道:“兄長,這是何意?敵人為什麼要資助我們?”

“這問題啊,你得去問伯溫先生,我可不敢胡八道。那個兄弟,兄長茶水喝的有些多謝,先去更衣,稍待。”外麵的異動引起了朱振的注意,原來朱沐時來到朱振這半響過後,工棚外就來了幾位護院,從他們警惕的眼神,朱振可以感覺出來,那幾個人不是弱者。

穿好衣物,從廁所出來,朱振看著朱沐時還對著桌子認真思索著,他把桌子上的痕跡一把抹掉,“好啦,這種大事兒,自然有大人們糟心,我們這等年輕人,還是多玩樂為好。”

朱沐時的臉上難得的有了幾分認真和嚴肅,“兄長,你有這等高見,應該去國公府擔任謀士,留在鄉間實在是浪費你的才華。甘羅十二歲拜相,你也不算年輕了。”

朱振拍了拍朱沐時的肩膀,“弟弟,你知道麼?陳友諒有多強大麼?但是聰明人會明白,陳友諒不得不打,到時候會死很多人!我去做謀士,勢必要與國公一起上戰場的,我還沒給我家老爺子傳宗接代,若是死在戰場上,那太不孝順了。”

朱沐時大驚道:“兄長,你是我們跟陳友諒會打的很艱苦?”

朱振沒有去跟陳友諒撕逼的壓力,所以很輕鬆的道:“那是必然,陳友諒是個狠角色,如今坐擁幾十萬大軍,吳國公要拿著手底下僅有的十來萬人跟人家死磕,能好過嗎?我估摸著,得死不少人吧。”

噌的一下,朱沐時站起身來,眸子裏透著一股憐憫之色,“哎,都是父母的子女,這一戰下來,不知道又有多少家庭支離破碎。這動蕩的山河,何時能一統啊!”

朱振喝了杯清茶,然後悠悠的道:“華夏兒女多奇誌,敢叫日月換新。子,沒有犧牲,如何能夠推翻狗韃子朝廷!我看好吳國公,張士誠阻擋不了他的腳步,陳友諒也不行。其實更令人擔憂的是,打下江山之後,該如何守住江山,這才是最令人頭疼的。”

看著朱沐時又陷入了沉思,朱振鼓勵著道:“出來時間不短了,家裏人都等不及了,早點兒回去吧。回去多拜訪拜訪劉伯溫等大賢,他們會教你很多東西的。”

朱沐時臉上的憂慮悲傷之色神奇的消失了,他神奇的重新坐下,言笑晏晏的讓人感覺匪夷所思。

“伯溫先生何等大賢,哪裏有時間管我這等身份的子,不過我觀兄長胸懷錦繡,會長長來拜訪的。”

朱振一臉崩潰,最後甚至有些咬牙切齒道;“想來就來便是,但是有兩點,第一別總是跟我提下大事煩我,第二,記得帶東西。上門不送禮,扣不扣。”

朱沐時翻開衣服,讓朱振看了看自己內衣的補丁,一臉痛苦的搖搖頭,“兄長,兄弟很窮的,日後少不了要打你秋風的!”

朱振立刻翻臉,“請你趕緊離開兄弟,兄長不跟窮人做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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