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一切,朱振抬腳向馬車這邊走來,遠遠的對郭英抱拳笑道“好久不見,郭大哥風采依舊啊。”
郭英哈哈一笑,抱拳回禮道“跟你朱伯爺相比,哪裏算得上風采不過混吃等死的蠹蟲一隻,你可莫要笑話哥哥。
聽聞伯爺今日返京,愚兄特來迎接,今後你我兄弟可要好生親近,有什麼好樂子,莫要忘了咱兄弟。”
花花轎子人人抬,你給我麵子,我自然會給你麵子。
雖然平素這兩人並不熟稔,但是此刻相互客氣,倒也顯得親近。
朱振笑道“好說,好說。”
兩人相互客氣談笑風生,朱振至始至終連眼尾都未看朱亮祖一眼。
真不是故意給誰難堪,是真的不認識一個朱家的家將來到近前,小聲將剛剛發生之事詳細訴說一遍。
朱振的眉毛便揚了起來,略帶詫異的掃了朱亮祖一眼。
朱亮祖被這一眼看得心裏一跳,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沒辦法,朱伯爺的威名實在太盛,尤其河道上這密密麻麻的戰船實在是威壓太大。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剛剛雖說舉止有些輕狂,非要與人家女眷對話著實有些無禮,但也並沒有太過分的言談與舉措。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端木夫人隻是朱振的妾侍又非是正室夫人,自己心中仰慕想要親近有何不妥。
侍妾,那是等同於財物一般的存在。
放在詩書傳家的世家門閥之中,相互贈與侍妾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甚至被視為一種風流高端的雅事。
你朱振就算不願意將侍妾贈予給我,也不能就說我犯了天條十惡不赦吧。
這麼一想,朱亮祖又有些硬氣起來。
至始至終,馬車內的端木雨荷即為發聲,亦未露麵。
畢竟此事因她而起,若是她再參與其中,難免有損清譽。
朱振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他踱步來到朱亮祖麵前,問道“你是朱亮祖?”
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妥,手裏的馬鞭指了指馬背上的朱亮祖“你先下來。”
對方本就魁梧,又坐在馬背上,自己跟他說話得仰望,這讓朱振甚是不爽。
朱亮祖卻不答應,眼珠子掃視著四周清形,發現周圍的仆役勞工已經漸漸散去開始在碼頭管事的主持之下搬運戰船上的貨物,或許可以策馬加鞭的逃掉。
心裏坐著準備,嘴裏哼了一聲“某自騎馬,與你何幹?”
朱振氣樂了,王八蛋,調戲老子的女人,還在老子麵前囂張!那就讓你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朱振手一揮“將他給本伯弄下馬!”
“諾”身後兩個親兵應了一聲,矯健的身形獵豹一般竄出,兩柄精鋼橫刀紛紛出鞘,刀芒閃爍,直奔朱亮祖衝去。
朱亮祖魂兒都快嚇飛了,大叫道“朱振,我是國公的愛將,你敢殺我!”
話音未落,兩柄橫刀已然齊齊斬出,將朱亮祖胯下良駒的前腿一齊斬斷。
兩股鮮血標射而出,健馬發出“希律律”一聲慘嘶,一頭栽倒在地,劇烈的疼痛使得健馬翻滾哀嚎,淒厲的叫聲響徹整個碼頭。
朱亮祖猝不及防,隨著馬匹倒下,倒黴的是一隻腳在馬凳裏未來得及抽出,一下子整條腿都被健馬壓在身下,頓時被沉重的馬身壓斷。
幸好他身後帶來的家丁反應快速,急忙將他從馬匹身下拽出來,否則劇痛的馬屁在地上翻滾哀嚎,幾個滾兒就得把朱亮祖壓得全身骨頭都斷掉圍觀的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果然是寬宏大量朱伯爺,出手真是狠呐。
郭英更是徹底服氣,朱振就是朱振,管你什麼愛將不愛將的,欺負上門了,就是直接搞你!朱亮祖倒也有種,斷了一條腿卻死死的咬著嘴唇悶不吭聲,疼得一張黑炭臉愈發慘白,滿頭都是冷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朱振,恨不得一口將朱振咬死。
朱振微微一哂,向前兩步。
朱亮祖的家丁急忙上前擋住,剛剛是猝不及防被對方傷了馬腿將朱亮祖摔在地上,這時候若是還讓朱振傷了朱亮祖,他們這些部曲還要不要命了。
主辱臣死,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朱振一瞪眼,“都給本伯推開”。
身後的兵卒嘩啦一下上來一群,個個手按刀柄虎視眈眈的瞪著幾個朱亮祖的家丁。
郭英看得佩服得五體投地,一言不合就拔刀,真特娘的霸氣啊!不錯,隻有這種猛人才配做我郭英的兄弟。
隻是這樣是不是亂了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