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楊勳的擔憂(2 / 2)

說起來,一個上州知府,勉勉強強也夠資格背黑鍋了……可是,憑什麼!老子當上這麼一個林州知府的官職容易麼?

王乾一當即又驚又怒,憤然道:“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他朱振這也太無賴了吧?

此時與本官根本就沒有半點關係,為何要將本官拖下水?”

虎二幹咳一聲:“這個……怎麼能這麼說呢?

這個功勞簡直就是立國之後的第一大功,多少人想要沾邊沾點福氣都沾不上呢,怎麼能說是拖您下水呢?”

他也覺得自家伯爺這事兒辦的不太地道,明顯是欺負老實人啊,誰叫這個王乾一沒背景沒靠山呢……至於朱振此舉的用意,他是猜不出的,也懶得猜。

伯爺叫幹啥,咱就幹啥唄,問那麼多作甚……王乾一臉色陣青陣白,遲疑了一下,問道:“沒有回旋的餘地?”

虎二搖頭:“伯爺說一不二,絕對沒有!”

王乾一咬牙切齒,憤然道:“隨你們的便,愛咋咋地吧!”

一甩袍袖,憤怒的轉身離去。

真是天可憐見,怎麼就遇到這麼一個畜生?

想想自己將要被江南世家門閥一齊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王乾一就覺得前途一片灰暗。

萬分後悔花了大錢、搭了天大的人情謀求了這麼一個燙手的官職……這倒黴催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場大雨下了三天,才漸漸歇止。

隻是雨勢雖歇,卻並未完全轉晴,天空依舊如鉛墜一般陰沉,雨滴淅淅瀝瀝,猶未斷絕。

張家的慘案飛快的傳遍淮安,漸漸向淮安一帶傳遞。

隻是與想象中的嘩然震驚不同,淮安各家士族出乎預料的盡皆保持沉默,隻是不知因忌憚於朱振的強勢,亦或是因為張家牽扯到大宋皇室的陰謀翻亂之中,唯恐惹禍上身……整個淮安,宛如被恐怖的氣壓籠罩。

便是往常行走各地最是喜好傳遞消息的商賈,這次都噤若寒蟬,老老實實的做買賣,老老實實的交割貨物收取銀錢,將自己的嘴巴貼上了封條,半個字都不敢多說。

禍從口出的道理,誰都懂。

往常商賈們喜歡在做完買賣之後聚在一起交流一下各地貨物的價格商情,順帶著談論一番各處的風土人情坊間趣事,來了興致,便是朝廷大事也會針砭一下。

江南的風氣開放,可不僅僅是指男女之事的約束寬鬆,便是政治氛圍也極是自由。

較之“文字獄”“因言獲罪”的某朝,簡直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當然朱振不會同意這種說法,言論自由也要有個限度,那就是必須在“政治正確”的前提下。

社會輿論需要引導和管製,否則若是任意妄為,百分之一百會被別有用心的挑撥利用,屆時政局動蕩、社會矛盾加劇,倒黴的還是那些叫囂著“言論自由”的老百姓……但是現在的形勢,誰敢多說一句?

就算不提張家,可誰能保證自己說出去的話就不會被引申揣測,然後上綱上線?

朝廷或許不會管你怎麼說,但是沒看到那些世家豪族各個都憋著一股勁兒,就等著一個宣泄口的出現,好搞出一番大事情來?

這時候誰撞上刀口,那純粹就是自己找死……楊勳看著朱振坐在椅子上愣愣出神,忍不住,問道:“這次對張家大動幹戈,實在是有些過了,從此之後,伯爺將要麵對的局麵,著實太過艱難……”朱振尚未出聲,一側的朱沐英已經酷酷的說道:“張家,死有餘辜!”

楊勳差點被朱沐英噎死!這位是國公義子,不能發火,連一點點不悅的態度都不能有,隻得無奈苦笑道:“不是張家是否罪有應得、死有餘辜的問題,而是這件事情做得太糙,用伯爺的話來說……就是簡單粗暴,太沒有技術含量。

張家自然是死不足惜,但是因此而令江南所有的世家豪族感受到忌憚,兔死狐悲,定然群起而對伯爺表達不滿,甚至是直接的攻擊!現在海州一切步入正軌,猶如旭日初升,正展示出美好的未來,若是因此事而對海州的事業造成不可估量的打擊,豈非因小失大?”

說來說去,那就是怕朱元璋抵受不住世家豪族的壓力,將朱振調回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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