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張素公的急迫(2 / 2)

毋庸置疑,隻要朱振的這個計策成功,當淮安世族一一入股其中,則淮安世族的聯盟定然冰消瓦解,不複存在。

張素公如何不急?

想做從龍功臣,即便是已經暗中聯絡了不少人,但要在淮安折騰出一番動靜來讓那些人看到自己成功的希望,就得團結起來淮安世家!不然就算是戰爭了朱振又何妨?

要知道江南可不僅僅是有朱振,還有張士誠、還有朱元璋。

單靠一家一姓之力,實在是勢孤力單,成不得大事……?錢老先生聞言,將茶杯輕輕放在茶幾之上,輕歎道:“朱振此舉,乃是陽謀。

光明正大的告訴所有的淮安世家,想要發展、想要好處,那就跟著我走!反之,就是跟我作對,不僅要在海貿之上徹底斷絕,便是以往依仗甚重的煮鹽之業,他也要橫插一腳。

除非張公子你能拿出更大的利益將人心挽回,否則,無法可想。”

?張素公似乎對這位錢老先生依賴甚深,聞言急道:“那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朱振那廝將淮安世家一一分化瓦解?

若是如此,則吾等的大事將要受到重創,何時才能達成心願?”

其實有一句話張素公沒說出來。

?張家之所以能夠如此快速的積累資本異軍突起,便是依仗著海貿與海鹽這兩項巨額的利潤。

??朱振前來江南籌建市舶司已經提上日程,連雲港的土地正在平整,磚窯到處都是,更有沿河新建的不知何物的“水泥廠”,紅紅火火,進程飛速。

等到市舶司建立,所有的海貿皆要歸其管轄,大半的利潤都將被朝廷抽走,張家便算是折了一條腿。

走私?

那就得麵對皇家水師強悍的戰鬥力……走私不是不行,卻要冒著極大的風險。

海州的淮安水師一日之間將海中洲的悍匪星野一郎悉數剿滅、斬草除根的戰績早已轟動江南,船廠之內的新船接二連三的鋪設龍骨,各處抽調而來的精兵強將即將抵達,水師的實力與日俱增。

當水師的規模達到兩萬以上的時候,就足以縱橫東海,所向無敵。

這種情況下,走私明顯是極其不明智的舉動,一旦被水師盯上,後果不堪設想……“看看朱振小兒的舉措,自打霍山之戰取勝之後,又是打又是拉,胡家,劉家,王家……一個個都從敵對轉而尋求合作,能夠放下成見拋卻恩仇,一手將原本固若金湯的淮安世家攪合得七零八落,真是不簡單呐。”

錢老先生似乎對朱振的所作所為幾位讚賞,言語之間很是推崇的樣子。

這讓張素公極度不爽,又發作不出……“哼,那朱振雖然狡詐,不過也隻是未及弱冠的孩童罷了。

想必這一次廣邀淮安世家以及商賈前往連雲港,大抵是有要玩他那一手‘拍賣’的把戲。”

張素公忿忿的說道。

之前朱振也做過拍賣,但那都是在應天和盱眙,那時的朱振並不出名,規模相對比較小,拍賣也隻是為了籌措錢財,所以並不為世人知曉。

不過張素公多少知道一些。

不過他雖然言語之間極盡詆毀,但心裏卻對朱振的手段頗為折服,隻是這一手“價高者得”的把戲,便能將利益最大化。

想想這鹽的利潤,朱振隻要以拍賣,何止幾百萬兩的收益,這幾百萬兩若是給張家,那足夠張家幹一番大事業了,雖然隻是在心裏想想,便讓張素公心蕩神馳,羨慕嫉妒。

錢老先生輕歎一聲:“時不我與啊……眼下朱振勢大,唯有靜觀其變,蟄伏一段時間再作計較也不遲。

這麼多年都等了,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老朽行將就木都不曾著急,張公子亦要穩住心神才行。

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若是自亂陣腳被朱振有機可乘,那才是真真的糟糕透頂。”

張素公對這話不敢苟同。

忍?

說的容易,可做起來就難。

張家所依仗的不外乎海貿與海鹽,海貿的前景堪憂,如今朱振搞出這麼一個鹽場來,誰知道會不會對張家的煮鹽造成衝擊?

若是單單隻是在產量之上有所提升導致鹽價下跌也就罷了,畢竟鹽利豐厚,也不在乎這一點半點。

可萬一朱振是打著所謂鹽場的幌子,實則是對張家的蘆葦蕩動了心思,那可就麻煩大了!沒有蘆葦作為燃料,還怎麼煮海為鹽?

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製鹽之法,他朱振一個毛娃娃就能給改了?

張素公是不信的,他一直認為朱振就是想要對張家的蘆葦蕩下手,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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