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中的戰刀高高舉起,猛烈的發出了一道怒吼,“後撤!”
趙家的將領見朱振高高的舉起戰刀,以為他們要趁著己方軍心動搖的時機,來個猛烈的進攻。
所以當下幾乎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死死的握著武器,想跟朱振來個強烈的碰撞。
但等到他們反映過來的時候,包括朱振在內的所有“突圍”的兵士,幾乎一股腦的逃竄了出去。
那些穿戴著步人甲的趙家子弟可以遵從號令,布置防禦線。
但是那些佃戶不可以。
當天空中滾滾的濃煙升起的時候,幾乎所有人心神都沒法再安定下去了。
趙家的地盤雖然大,但是將那麼多糧食運輸到霍山,也不是三兩天的事情。
佃戶們心裏清楚,接下來他們百分百的要餓著肚子打仗。
本來大家就不是霍山官兵的對手,餓著肚子,更是沒有絲毫勝算。
所以那些原本壯著膽子,想要圍攻朱振的佃戶,頃刻間被朱振衝撞的七零八落,而朱振等人也趁機鑽入到陡峭的叢林之中。
雖然山路隻開辟出一條,但是朱振身邊兒大多數都是精通山地作戰的叢林虎衛,所以想要在叢林之中藏身,太過於簡單了。
而失去了目標的這群甲士得到了他們新的命令,去撲滅那些被點燃的糧草。
趙家不敢調動那些佃戶,因為漫山遍野的佃戶一旦被調動,那麼就無法對霍山形成有效的包圍,到時候霍山之上的朱振,便很有可能趁機突圍。
但是山腳下依然有些佃戶忍不住自發的去撲滅大火。
而這時常茂也終於找到了機會,順繩而下,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霍山之中。
常茂隻能說大開眼界。
此時的常茂心裏再也沒有跟朱振比較誰是淮安最勇猛的崽這個念頭。
此時他隻想衝出去找來援軍。
而當步人甲的將士聽從命令,暫時不用管朱振的時候,朱振的隊伍則如同一隻隻餓狼一樣,隱匿在叢林之中。
“伯爺,他們轉身了,衝鋒吧。”
朱沐英小聲的與朱振交談著。
朱振的眸子透過樹葉,身軀猛烈的喘息著,過了許久才說道:“讓弟兄們喘口氣,打仗這種事情,也要看耐心的。”
朱沐英不明所以,但是又不敢在軍中質疑主將,隻能老實的隨著朱振的方向看去。
“看來朱振那個畜生走遠了,我們加快速度行進,糧草雖然被點燃了,但若是我們能徹底擊潰這支幾百人的援軍,我們在外圍的麻煩暫時就解除了。”
趙家的在撤退了一段距離之後,見沒有人追上來,內心逐漸鬆懈開來,對身邊兒的甲士吩咐道。
那些奴仆立刻衝出來,將他們身上的鎧甲脫下,抱在懷裏,等到快到山下戰場的時候,再與這些子弟穿上。
“他奶奶的,咱們趙家的兒郎何時受過這等鳥氣,等衝到山下,一定要叫他們好看。”
“對,殺他個破滾尿流。”
一眾趙家兒郎脫下鎧甲,腦門上,脖頸間,胳膊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這步人甲可不是輕鬆的活計,剛才對抗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消耗了他們大半的體力,此時脫掉鎧甲,大家幾乎都感覺渾身一鬆。
“走。”
朱振看的真切,朝著大家擺擺手,朱沐英甚至有一種跟在朱振身邊兒,自己時刻是個學徒的感覺。
這份本事,幾乎是將人心琢磨透了啊。
大家躡足潛蹤,悄無聲息的摸了上去。
“放箭!”
叢林之中的朱振猛烈的一聲呐喊,所有的叢林虎衛都抽弓搭箭,將鋒利的箭簇朝著那些剛剛脫下鎧甲的甲士射了過去。
叢林虎衛的箭很準,而且很瓢潑。
趙家負責率領甲士的將領臉色頃刻間煞白,其實他剛才儼然已經阻止了朱振的攻勢,但是誰曾想到,山下的忽然大火,讓他們後背的佃戶心神意亂不說,連自己身邊兒的趙家子弟都心神動搖。
而在自己準備硬碰硬的時候,對方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讓自己以為他們逃了。
可等到自己準備奉命下山滅火的時候,他們又忽如其然的殺了出來。
“趙家本來就不該參與爭霸,打仗這麼複雜的東西,根本不是我們玩兒的轉的。”
趙家將領的哽嗓咽喉被朱振一箭射穿,臨死前他很想勸勸趙二爺,該撤退了。
可他再也沒有機會了,因為他的力量頃刻間便從體內退去一空,身體成為一具沒有了靈魂的軀殼,順著山道滾落下去。
而其他的趙家子弟,也因為在狹窄的山道之中,頃刻間被射倒了一大片。
潰退隻在頃刻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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