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朱振,打著哈切,領著軍將聚攏在一起。
茹太素率先開口說道:“爵爺,你還是趕緊走吧,這些賊人實在是太多,我怕時間久了,我們會撐不住。”
朱振擺擺手道:“突圍是斷然不可能突圍,我朱振堂堂七尺男兒,豈能言而無信。”
劉青山亦說道:“雖然某願意為伯爺戰死疆場,但是亦感覺冒然突圍危險性太高,不如派我出去搬救兵,我熟悉山地走勢,想要殺出去,還是挺簡單的。
到時候搬來救兵,趁機把這群不知死活的魚兒一鍋燴了。”
常茂嘿嘿笑道:“不錯啊,老劉,這榆木腦袋竟然能想出這法子。”
諸將紛紛點頭,倒不是配合常茂,而是感覺劉青山說的確實沒錯。
朱振忖度了片刻,說道:“起先我想著,對方頂多是一群農夫而已,如今看來,對方的主將也是個懂得兵法的,這樣耗下去確實危險,搬兵是必須的了。”
楊勳卻皺著眉頭說道:“伯爺也說了,對方是個懂兵法的,不論是疲勞戰術,還是偷襲玩的都很漂亮,今日白天的突擊戰術,雖然看著膚淺,卻很有成效,我擔心咱們想到的,對方也想到了。”
劉青山昂然道:“他們就算是想到了,千軍萬馬也能擋住某的大槍嗎?”
常茂接過話茬,“快得了,這闖連營,搬救兵的活,還得交給有腦子的人。”
朱振說道:“你的意思是我來?”
“您是三軍之主,豈能輕動?”
常茂搖頭道。
楊勳感覺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對,立刻搖頭道:“別,我是文人,闖連營這糙活,我幹不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過了半響,劉青山才皺著眉頭,反應過來,“常茂,你混蛋,就你有腦子。”
朱沐英卻說道:“青山,別惱,常茂是知道你是家中獨子,闖連營太危險,你若是稍有不測,豈不是對不起祖宗?”
劉青山頓時啞然。
茹太素搖搖頭說道:“既然是搬救兵,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草率,還得伯爺定人選。”
朱振點點頭,“此事有理,楊勳你小子鬼點子多,你說派誰去合適?”
“這個……”楊勳琢磨麼了一下,有些猶豫的看著常茂,嚇得常茂立刻瞪眼,“伯爺,依在下之見,此事還是交給常將軍合適一些。”
常茂頓時有些惱火,瞪了一眼楊勳,“楊勳,你個蠍子屎精轉世的玩意,論武藝論相貌,我常茂自認不輸他人,若論腦子如何比得過朱沐英?”
朱沐英卻不是推辭之人,剛要起身,卻見搖頭。
楊勳說道:“常將軍,且聽在下一言,若論軍山山地作戰,哪位將軍比您最擅長?
若論不吃虧的本事,在座的又有誰比您強?
當初您打遍應天無敵手,江湖混號茂太歲,外人看來都是您依仗父親的聲威,才沒吃虧,可是聰明人都看得出來,那是您會做人,有腦子,既打了人,又把事情處理的妥帖的緣故。
剛才你也說了,此次闖連營比的不是武力,而是比有沒有腦子,而在下認為,除了有腦子,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不吃虧。
若是論不吃虧的本事,可真沒有比得了您了。”
楊勳輕飄飄的幾句話,常茂心裏頓時舒坦了。
“得了,我也不想去,誰讓咱最有腦子呢?”
其實他早就有心去做此事,都說他常茂靠得是父親,所以他竭力想要表現自己,但是卻苦於一直沒有拿得出手的戰績。
若是此戰,自己來個孤身闖連營,救活霍山眾人,那麼自己害怕沒有人宣揚自己的威名嗎?
適才之所以不說,就是等有人開口,自己先做推脫,等人把這些話說出來。
翻譯成現代化,就是我很傲嬌,你得誇我。
眾人心思都在大事上,也就楊勳愛琢磨,給常茂架了梯子,還搭了油。
朱振說道:“常茂,此事危險萬分,你可別打腫臉充胖子。”
常茂一拍胸脯,隻是我這人愛威風,你得把你的絲綢內衣還有你的鳳翅兜鍪,榆林鎧甲給我穿。
常茂素來不重視這些虛浮之物。
朱振卻知道,常茂是什麼意思。
此次闖連營,他很有可能死在路上,他乃是頂天立地的漢子,若是死了,也得體麵些。
朱振二話不說,解下魚鱗甲,脫下身上穿的絲綢內衣,親自給常茂穿戴上,一時間威風凜凜不輸於朱振的一員小將出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