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喲,”小奴卡阿爸不解地說,“我能幫什麼大忙呀?”接著,又好像略有所悟地說,“要問蟒猊峰上的情況,我知道一些,不過,有不少事兒,馬四炮也背著我。我要是領著你們上了蟒猊峰,這麼幾個人,本事再大也勝不了他們!”
林隊長笑笑說:“我們不需要了解蟒猊峰上更多的情況,也不讓你領著我們上蟒猊峰去打馬四炮。隻需要你和小奴卡互相配合,小奴卡截住博博彥讓黑獵犬送給馬四炮的薄樺皮兒,你說說是啥意思就行了。到關鍵時候,你按照我的意思換上一張。”
“行行行。”小奴卡阿爸連連答應,“這太容易啦!”
“我考慮,”林隊長說,“現在,馬四炮還不一定知道你叫我們帶了來。為了保險,你馬上就返回石縫路口的樹洞,到時,我派人和你聯係,用三聲飛龍鳥叫做聯絡信號。”
“阿牙綽安大哥,我一定盡力,你就放心吧!”小奴卡阿爸滿口應承,“今天晚上,博博彥還要派黑獵犬來送信兒,你天不亮派人到石縫路口和我聯係,我把博博彥說的啥,馬四炮說的啥統統告訴你們!”
林隊長剛要站起來送小奴卡阿爸走,小奴卡突然說:“別說別說了,快聽--”
大家側耳細聽,從遠處漸漸傳來了蹄步踩踏雪地的聲音:“咯吱吱,咯吱吱……”
“不好,我不能走啦!”小奴卡阿爸對林隊長急切地說,“博博彥派黑獵犬送信來了,我要回去已經來不及啦,黑獵犬一上蟒猊峰,馬四炮就派人來守石縫路口,把我招呼進他住的石洞裏……”
林隊長鎮靜地說:“這好辦,讓小奴卡截住黑獵犬,先看看這回送的什麼信兒,然後,你帶著黑獵犬一塊兒走,不耽誤事兒。”
小奴卡阿爸同意地點了點頭。
蹄步聲越來越近,果然是黑獵犬從烏力楞裏來,要經過這兒去蟒猊峰送信兒。
蹄步聲已經很近了,小奴卡呼喚起來:“阿--爸--,阿--爸--”
小奴卡阿爸聽到呼叫聲一怔,答應了一聲,小奴卡卻不理睬,仍在瞧著響來蹄步聲的方向“阿爸阿爸”地呼叫,他心裏納悶極了。待黑獵犬隨著呼叫聲跑過來後,他氣憤地問小奴卡:“你,你瘋啦!它不是叫黑黑嘛!”
“我叫黑黑它不過來呀。”小奴卡解釋說,“博博彥和薩滿都說,你不好好守石縫路口,給部落丟了蟒猊峰喪了良心,死了也要受罰,吉亞齊神仙讓你托生成了博博彥頭人家的這條獵犬,讓你贖罪……”
小奴卡阿爸聽著聽著,心裏的怒火呼呼燃燒起來,密集紛飛的金星在他眼前亂迸著。他是又氣憤又惱怒。
篝火裏又加了幾根幹枝子,火焰呼呼地高起來,溫暖著戰士們。
“林隊長,”小奴卡阿爸從黑獵犬屁股蛋的小肉坑裏取出一片薄樺樹皮片兒,就著火光看了看上麵的兩幅圖案說,“這份情報向馬四炮講,剿匪小分隊和他博博彥頭人,關係已經開始緊張,仍像往常一樣,沒別的新動向。”
林隊長問,“說沒說為什麼緊張的?”
小奴卡阿爸又瞧了瞧樺樹皮薄片兒,搖搖頭說:“沒有畫明為什麼。”
“看來,”林隊長對大家說,“我們留下的兩個戰士已經徹底迷糊住博博彥了,他一點也察覺不出我們的新行動。”他撒眸了一下,在附近一棵白樺樹上剝下一小片薄皮,又從上麵輕輕揭下一層薄膜,遞給小奴卡的阿爸說:“你把內容換一下,就說剿匪小分隊和他博博彥關係正常,剿匪小分隊正愁眉不展,讓他馬四炮做好準備,隨時找機會下蟒猊峰把剿匪小分隊幹掉,免得剿匪小分隊回去調來大部隊,對山頭不利。幹掉這支剿匪小分隊,他博博彥頭人也會帶領全烏力楞的獵手效力。”
“好!”小奴卡阿爸接過樺樹皮薄片兒,從兜裏掏出一支鉛筆頭,就著篝火光亮在上麵畫了一會兒,塞進小肉坑裏說,“阿牙綽安大哥,你就放心吧,全畫上啦!”他停了停,瞧著林隊長又擔心地說:“馬四炮有近二百號人呢,他有炮有槍,要是真下蟒猊峰,你們可抵擋不住呀,弄不好,會吃他的虧的!”
林隊長一笑:“你也放心,我們自有妙計,保證不傷一人,還不費一粒子彈,隻要馬四炮能帶著他的土匪們下蟒猊峰,不全殲滅,也要讓他剩不下幾個!”
“好!”小奴卡阿爸站起來說,“我現在就帶黑獵犬走!”
林隊長又囑咐:“你千萬哪兒也別去,就守在石縫路口。”
小奴卡阿爸幹脆地回答:“一定照辦!”
林隊長和戰士們送走了小奴卡阿爸,小奴卡瞧著阿爸的身影,戀戀不舍地對林隊長說:“阿牙綽安叔叔,我也跟著阿爸去吧?”
“那樣,弄不好會露餡的,反正用不了幾天,你就會和你阿爸在一起了。”林隊長撫摸著小奴卡的腦袋說,“再說,打好這一仗,還有你的重要任務哩,甚至和你阿爸同等重要,離了你也不行啊!”
小奴卡莫名其妙,怔怔地瞧著林隊長,自己點著自己的鼻子尖問林隊長:“我?”
“對!”林隊長回答,“就是你!”
林隊長把小奴卡拉到篝火邊上,邊烤著火,邊吩咐起來。
小奴卡總覺得剿匪小分隊對自己恩情很大,能再多做些什麼才好。這回,聽林隊長講完,簡直樂得要跳起來了。
林隊長最後又囑咐說:“來,把這槍給你,藏在身上,要是成功了,放三顆信號彈!”接著,又教給他怎樣放。小奴卡高興地說:“全記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