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沒揭開的謎(3 / 3)

林隊長好像很有把握地說:“估計,我分析得不會錯!”

小奴卡不吱聲了,仇恨的怒火在胸膛裏呼呼燃燒起來,頓時,化成無數金星,從他眼睛裏往外迸射著。

“小奴卡,”小雪從一旁探過頭來,耐不住地問,“你也沒說到正題上呀,為什麼喊黑獵犬阿爸?”

“別著急,聽我說。”小奴卡又繼續述說起來……

在新的烏力楞裏,阿爸的幾個安達幫著我建了個小仙人柱。沒住上幾天,博博彥就派人把我叫到他仙人柱裏,說是我阿爸罪過大,讓我給他當小親兵贖罪。

這天傍晚,我給博博彥家放獵馬回來,見博博彥家的老母獵犬正在生小崽兒。博博彥、管家,還有薩滿等一些人,都在圍著看,用手指劃著,猜著,吵吵著哪個長大了是條好獵犬。

“博博彥見我走過來,趴在薩滿的耳朵上嘀咕了起來。等我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薩滿呼地站起來,兜了個圈子以後,又扭又跳,鬧騰了一陣兒,突然往老母犬身邊一坐,指著最邊上的一隻小黑獵犬崽兒,眯眯著眼睛,說是我阿爸活著沒幹好事,吉亞齊神仙就讓他托生了這隻小獵犬……”

林隊長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咬咬牙激憤地說:“鬼話!騙人!”

小雪正要說什麼,忽然,前麵的小興安送來了飛龍叫的暗號報警聲。大家立即警惕起來,緊盯著前方,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飛龍叫聲停止後,大家便能清楚地聽到遠處傳來了蹄踏雪地的聲音。

“咯喳喳,咯喳喳……”

潔白的雪花無聲地飄落著,傳來的聲音顯得很響。

聲音越來越近,大夥兒都在側耳細聽,密切地注視著,判斷著。漸漸,那咯喳喳的聲音,變成了有起有落的清晰的蹄步聲。

小奴卡聽了一陣兒,一下子趴在林隊長的耳朵上悄悄地說:“沒錯,是黑獵犬!”

林隊長扭過頭來問:“敢肯定?”

“敢肯定!”小奴卡堅定地回答,“我一聽就聽出來了。”

林隊長和小奴卡的悄悄話還沒說完,踏踩雪地的蹄步聲突然停止了。

小雪捅捅林隊長,輕聲冒了一句:“不好啦,沒動靜了!”

突然,蹄步聲急速地向遠處響去。

“小奴卡,”林隊長著急地說,“不好,糟啦!”

“不要緊!”小奴卡說完,拖著長長的尾音呼喊起來,“阿--爸--”

真靈,小奴卡的呼喊聲一傳出去,蹄步聲稍稍一停,又急速地朝這邊響來。待小奴卡又呼喊兩聲,黑獵犬已經搖著尾巴跑到了他的麵前。

小奴卡抱住黑獵犬的脖子,和它親著,輕輕捋著它身上的毛。黑獵犬伸出熱乎乎的舌頭,直舔小奴卡的臉蛋兒。

林隊長按照小奴卡指的,摸了好幾下子,才在黑獵犬一個屁股蛋的下側揪出那塊死肉疙瘩,找到了小肉坑,從裏麵取出了一片薄薄的白樺樹皮。

這時,劉機槍和小興安已經被林隊長招呼了回來。劉機槍劃著火柴,大夥兒聚成一團擋著風,湊上去一看,原來上麵畫著一幅圖案:一個穿獸皮靴的高大而魁梧的漢子,向著二十來個獸頭人身的怪物張著大嘴。

大夥兒看清楚後,猜起謎語來,誰也說不準畫的是什麼意思。有這麼說的,有那麼說的。林隊長讓小奴卡細看了看,讓他揣摸揣摸是什麼意思,小奴卡隻是搖頭。

一時,大夥兒都皺著眉頭悶了起來。

黑暗的夜色,在片片潔白的雪花驅趕下,開始漸漸隱退。東方的天邊上,放出了蒙蒙的白光。

“阿牙綽安叔叔!”小奴卡看看天色,著急地說,“放黑獵犬回去吧,咱們也得快離開這裏,遠遠地走開!”

林隊長看看天色,也有些著急了。他急忙把薄樺樹皮片兒塞進小肉坑裏,又用那塊幹巴肉疙瘩堵上,對小奴卡說:“放它走吧!”

小奴卡拍拍黑獵犬,朝烏力楞的方向吆喝兩聲,黑獵犬“噌”地一聲離開小奴卡,轉眼間就沒影了。

林隊長原意為截住黑獵犬,從小肉坑裏取出情報,就可以將計就計,毫不費力地把馬四炮匪團消滅掉,沒想到,竟猜測不出這情報上的秘密。

焦急!比任何時候都焦急!

但是,時間不允許他們在這裏想更多的,必須立即返回仙人柱營房,去堵可能要出現的漏洞。

小奴卡緊靠著一棵樹站著,說什麼也不跟著剿匪小分隊回仙人柱營房。

最後,林隊長應承,回去後吃點早飯,帶上一點米,趁天不亮,就先讓小興安把他帶到林子裏一個避寒的地方躲起來,小分隊觀察一下博博彥的動靜後,立即悄悄轉移,然後就想法去接他倆。

這樣,小奴卡才算答應了。

劉機槍背起小奴卡打頭,大夥又像來時那樣魚貫而行,朝仙人柱營房走去。林隊長在後麵邊走邊思忖著,他為小奴卡心扉上已經撕去了一片霧障而高興,已經認清了博博彥是條害人蟲。但是,他覺得,圍繞著小奴卡喊黑獵犬阿爸這件怪事,似乎還有沒揭開的謎;黑獵犬小肉坑裏的情報,還是個難題。偵察工作雖然有了頭緒,已經明明白白扯出了博博彥與馬四炮匪團勾結這條線索。但,鬥爭仿佛更複雜了,也更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