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獄友如此大的口氣,蘇悅兒一時有些不明白同樣是階下囚,人家為什麼可以如此的言語充滿底氣。
但隨即她想到自己的情況,不免自嘲:“你剛才應該也聽到了吧?我是個廢物,招不出武魂,也沒繼承到血脈,縱使嘴上不認,但到底是個弱者。”
“不。”唐華搖頭:“你弱的是你的身體,弱的不是你的心,你可不算弱者。”她說著一笑:“我還沒見過那個真正的弱者,敢於咬掉別人的耳朵。”
蘇悅兒聞言不由的胃一抽,有些發嘔。
可是她這樣的舉動,唐華卻一點也不鄙視她,反而伸手拍在她的背上輕聲言語:“第一次都這樣,以後,你就不會了。”
這樣一句過來者的言語,讓蘇悅兒本能的點頭感激她的安慰,但也知道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肯定是見過的血腥隻比自己多不比自己少。
“你……怎麼會在牢裏的?”幾乎是本能地,蘇悅兒問了出來,問完之後又覺得自己有點唐突,但唐華倒並不在意,她極其淡然的用一種非常平和的聲音說到:“哦,我殺了一個妃子。”
……
“王爺呢?”霍驚弦趕到了書房,可沒想到王爺竟然不在,他自然地抓了跟前的當班侍從詢問。
“王爺他去了巫老那邊,聽說那邊出了事。”侍從的話語讓霍驚弦挑眉:“出事?出什麼事了?”
侍從搖頭:“不清楚,隻是殷先生叫人說了一句巫老出事了,王爺就過去了。”
霍驚弦聞言立刻是轉頭就朝著西邊發足狂奔。
巫老一家的血脈走的先知一路,家族血脈的聖鏡屬於武魂中的器魂,可根據自身的修為而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在烈武國,這樣的巫靈家族照規矩是要守著皇家護衛的,其他人根本無資格豢養巫靈聖師,但殘王卻顯然是例外的一位:
他因為背負著烈武國三年一度就必須麵對的獸潮壓力,少不得得掌握一些先機,所以皇上允許巫家出人到王府上來守護,但沒想到的是,這聖旨下了後,巫家的家主巫老竟然親自跑來王府當聖師了。
當時這件事,引起過軒然大波,不少人更覺得巫家是不是瘋了,怎麼敢輕了皇權。
但烈武國的皇上卻默不作聲,完全允許了這件事。
他當時也挺好奇的,後來和巫老熟識了後,也曾大著膽子問過,巫老結果說了一句讓他至今都記憶猶新的話。
“王爺是為烈武而生的,他若故去,烈武將亡,我奉的是烈武的王朝,所以自然親效在他的跟前。”
那時他才知道,他侍奉的王爺也許並非皇權的最高者,卻是整個烈武國的支撐者,保護者。
之後的日子,他也有幸看到了這位巫老不少的神奇手段,所以現在聽到說巫老那邊出了事兒,他自然想不明白,這位王爺的護衛者能出什麼事?
但是,現實來的太過突然與殘忍。
當他趕到西邊屬於巫老的院落時,他聽到了一片悲慟的哭聲,當他順著哭聲奔到那殿中時,便看到,巫老竟然穿著葬服躺在殿中的木榻之上一動不動,而巫老的兒子巫承候身著喪服的跪在那裏,整個人哭的身子都曲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