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喝人血食人肉呢?那他那些妃子都是怎麼死去的?還有,那活著的四個,如今不也有被囚禁在地牢之中的嗎?”陳氏一臉篤定的質問著蘇悅兒:“難道你以為娘會騙你嗎?你以為娘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嫁過去,然後被那個殘王給,給欺負致死嗎?”
“娘……”
“月兒!跑吧!”陳氏抓著蘇悅兒的胳膊咬著牙低聲的在她耳邊言語:“娘不要你的錢,你拿著那些錢,跑吧,隻要跑出去了,你就有命活著啊!”
蘇悅兒看著陳氏一臉豁出去的表情,無奈地搖了頭:“我跑不掉的,別說我現在一身的傷根本沒法跑,就是我沒有傷,也跑不出蘇府啊!”
她其實一早就想過逃的,可是檢索了蘇月兒的記憶後,她就放棄了。
因為整座蘇府很大,光占地麵積她能估算的地方就足有四十餘畝,這其中亭台樓閣,院套院的,錯綜複雜猶如迷府,她一個養在內裏角落處的丫頭,根本就找不到出蘇府的路。
而且蘇府有很多的巡衛與下人,作為後宅中的一員,她隻要出了後宅的範圍就自然會被他們發現,所以她怕是連門邊都沒找到在哪兒,就會被抓回去的---就這都還沒考慮她那一身的傷,是否能讓她撐到逃出去。
“這……”陳氏聞言一臉絕望,但很快她挑起了肩頭:“你剛才不是說,說你為我爭取了自由之身嗎?那他們可有說什麼時候,準許我離府?”
“聽老祖說的,好像是今天。”
“那就好!”陳氏立時眼裏閃過一抹喜色,隨即看著蘇悅兒:“月兒你聽我說,如果我今天能離府,稍後我再來和你道別,你就穿了我的衣服冒充我出去,到時候坐上蘇家的馬車跑出去,能跑多遠算多遠……”
“我冒充你?那你呢?”
“我,我自然是留在這裏扮作你。”陳氏說的一點都不猶豫,蘇悅兒卻聽得內心泛起一片酸澀。
這就是母親,寧可把絕境留給自己,也要把生路留給孩子……
但,她並沒有答應,因為她的理智告訴她,這個計劃根本行不通。
因為,郝氏她們根本不會給她逃掉的機會,特別是那些退在外麵的丫鬟們,不僅僅是伺候她的人,也是監視著她,以防她逃走的人。
“娘,謝謝你為了我肯如此做,但,不用了!”蘇悅兒將臉貼上了陳氏的臉:“我逃不掉的,當我答應了替嫁時,我就已經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所以……我得嫁,我得去給那個,殘王當妃子去……”
“月兒……”
蘇悅兒伸手捂上了陳氏的嘴,她貼著她的臉,唇貼著她的耳朵輕輕地言語:“娘,您給了我生命,就已經給了我人生最寶貴的東西,剩下的,就讓我,自己去闖,去賭,好嗎?如果,您真的愛我,真的希望我好的話,那就答應我,離開蘇府,去找一處安身之地,讓自己過的好好地,不要讓女兒,擔憂著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