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
宮歐抬起手掌心向她,擋住自己的臉。
這會他寧願她不看他,早知道他就先去衝個澡再說,他是太想讓她看到複原後的聖牙灣。
這手不抬還好,一抬,時小念又看到他手上一些細細的傷痕,有幾個手指頭還包著創可貼。
“宮歐!”時小念氣憤地抓住他的手,“你怎麼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猛然尖銳的聲音刺得他耳朵一疼。
“一點小傷。”宮歐放下手,微仰起滿是青茬的下巴,挑了挑眉,“成熟一些不好麼?”
“你這這叫幼稚,小葵都比你成熟。”
“……”
宮歐默。
“那邊坐下。”時小念氣急敗壞地將他往一個大樹樁上推下。
宮歐的長腿踉蹌兩步,跌坐下來,時小念立刻從口袋裏拿起一盒藥膏,在食指上粘住一些往他臉上抹去。
“你怎麼還帶著藥?”
宮歐盯著她問道。
“猜也猜到了,隻是沒想把你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時小念邊道邊細致地給他擦藥,“宮歐,你少讓我擔心一會好不好?”
語氣很重。
“哦。”
宮歐乖乖應話。
時小念彎著腰站在他麵前,一字肩的領口隨風浮動,“美麗”的風光便若隱若現在他眼前,誘惑著他的視線。
今天的內衣是白色的。
夠純情。
“我下巴上也有點疼,看看有沒有傷到。”宮歐仰起下巴。
“我看看。”
時小念擔憂地更彎下腰,低頭檢查著他的下巴,指尖摸索著那一片青茬,“沒有啊,很疼嗎?”
“還好,你是不是看漏了?我脖子好像也有點疼。”
宮歐直勾勾地盯著她胸前的風景。
再往下一些。
再下來一些。
“這裏嗎?”時小念渾然不覺,腰彎得不能再彎,卻是什麼都檢查不到,再一轉眸,就見宮歐色眯眯地盯著自己,還幼稚到朝她的衣裳吹起一股風。
她無語了。
她憤怒地站直身體,瞪向他,“我看我說錯了,哪是小葵比你成熟,連小南瓜都比你成熟,他還知道醒了就玩、累了就睡,不給我添這麼多堵。”
“……”
宮歐坐在樹樁上看著她,頗有些無辜的樣子,薄唇的裂痕讓人心疼。
他不說話,殺傷力比說話時更強。
時小念很想怪他,見他這個模樣卻狠不下心來,她在他身旁坐下來,給他手上的傷口抹藥,又將所有的創可貼小心翼翼地換上新的。
宮歐低眸凝視著她專注的模樣,道,“我這都是小傷,你先看看這裏,和你想象中的聖牙灣像不像?”
她哪有想象中的聖牙灣啊,她隻有想象中的求婚現場。
結果她想做的都讓他錯了。
見她不說話,宮歐以為她還鬧心,於是更加賣力地說道,“過了那麼多年,這裏已經沒有任何人居住的跡象了,全都埋在土裏。”
“……”
“但我看到那個罐子我就知道這裏確實有人住過,所以我讓人把這裏的樹全砍了,往下挖,將以前的遺跡挖了出來進行初步複原。”宮歐向她邀功。
“……”
“那邊還有那些人穿過的衣服,技藝精巧,就是沒有一件完整保留下來。”
“……”
“還有那邊,有木屋的痕跡,我也進行了重新複原,晚上我們可以住在木屋裏看海。”
“……”
時小念將他的手指全部進行重新包紮。
宮歐的臉猛地逼近她,在她眼底放大,他定定地盯著她,眸子漆黑,“時小念,我做得好不好?”
像個等待老師表揚的學生。
時小念隻好擠出一絲笑容,“好,太好了。”
他就是做得太好了,好得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聽到這話,宮歐將她一把摟進懷裏,在她臉上用力地印下一吻,用胡茬胡亂蹭著她的臉,得意地道,“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再多的傷都值了。
她向往聖牙灣,他就將聖牙灣的原貌複原出最完整化來。
時小念靠在他懷中,望著遠處的一個個木屋,不禁有些自厭,“宮歐,我想找到聖牙灣不假,但我沒想讓你付出這麼多。”
在他麵前,她永遠是那個隻能享受果實的人。
“你也可以付出。”宮歐再次吻上她的臉,薄唇含糊曖昧地道,“我們的木屋裏,我親手打造了一張床,很結實,很隔音,你想付出隨時有機會。”
“……”
時小念無語地推開他的俊龐,道,“既然那床這麼結實,你正好去休息,睡到沒有黑眼圈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