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進來了,紀南希抬起頭朝著他看了一眼,然後又低頭看了眼懷裏已經憨憨入睡的小緲緲,不由得冷下了臉頰。
“一會兒你送我回敏敏家吧,今天緲緲我帶著!”
“你帶著?回杜晉然他家?”挑了挑眉梢,談慕琛不由得冷下了聲音,該死的,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偏偏還要住到別人家,可偏生的看到她這副樣子,他還說不得了。
點了點頭,她的聲音冷冷清清的,“對!”
那是黎敏家,但是也是杜晉然家,說是回杜晉然家,也沒什麼不對的。
點了點頭,他冷冷的笑了笑,然後下一秒,整張臉上頓時覆上了一層怒氣,“紀南希,你在和我賭氣?當年為什麼要帶著孩子一走了之?你是她媽媽,難道我就不是她爸爸了嗎?你讓我錯失了她成長的三年,難道還不夠嗎?”
是,他憤怒了!尤其是想到陸紹逸說的對於孩子來說,童年時光更為重要,該死的,他的女兒竟然需要別的男人來陪,她又可知,不僅僅是對於一個孩子,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孩子的出生到成長,更加的重要?
被他這憤怒的吼聲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紀南希連忙低下頭看向小緲緲,發現她沒有被嚇到,才鬆了口氣,但是臉也徹底的拉了下去。
勾起唇角,她笑的無比的諷刺,“談慕琛,你錯失了她三年?你竟然還會心疼難受?當初不是你說的讓我打掉孩子嗎?不是你不信孩子是你的嗎?現在怎麼相信了?不用偷偷的去做DNA鑒定嗎?畢竟當年我可是和別的男人在同一張床上的!”
“你知道為什麼我給孩子取名叫緲緲嗎?因為虛無縹緲,談慕琛!你說你愛我,但是你對我的愛卻虛無縹緲!你從來都不信我,你還讓我打掉她,現在你有什麼資格去怪我?我在產房九死一生,苦苦掙紮時,你在哪裏?我每天帶著緲緲還要上班的時候,你在哪裏?她受了傷血流不止,我送她去醫院時,你又在哪裏?”
“談慕琛,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你對我的愛有多麼的虛無縹緲?”說著說著,她便哭了,哭的一張臉上滿是淚痕。
看著她的眼淚,聽著她聲淚俱下的控訴,談慕琛的瞳孔猛地一縮,心裏一陣刺痛,伸手想要去為她擦拭眼淚,但是又怕她會厭惡,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個三十一歲的成熟男人,一個商業場上不管麵對多麼嚴峻的情況,都臨危不變的男人,此時竟然被她的眼淚,被她的那些話,給震的不知所措,像個毛頭小子一般。
看她哭的越來越厲害了,終於,他忍不住了,懊惱的抓了抓頭發,有些無措的開口道,“別哭了!好嘛?對不起,當初看到那一幕,我……我是被氣的,才會說出那口不擇言的話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頭腦發熱,就……就那樣說了,你……你走了後我的整個世界都好像是崩塌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