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中國的同胞們!華北危急!平津危急!中華民族危急!隻有全民族實行抗戰,才是我們的出路!我們要求立刻給進攻的日軍以堅決的反攻,並立刻準備應付新的大事變,全國上下應該立刻放棄任何與日寇和平苟安的希望與估計。
全中國同胞們!我們應該讚揚與擁護馮治安部的英勇抗戰!我們應該讚揚與擁護華北當局與國土共存亡的宣言!我們要求宋哲元將軍立刻動員全部29軍,開赴前線應戰!我們要求南京中央政府立刻切實援助29軍,並立即開放全國民眾愛國運動,發揚抗戰的民氣,立即動員全國海陸空軍,準備應戰,立即肅清潛藏在中國境內的漢奸賣國賊分子,及一切日寇偵探,鞏固後方。我們要求全國人民,用全力援助神聖的抗日自衛戰爭!我們的口號是:
武裝保衛平津,保衛華北!
不讓日本帝國主義占領中國寸土!
為保衛國土流最後一滴血!
全中國同胞,政府,與軍隊,團結起來,築成民族統一戰線的堅固長城,抵抗日寇的侵掠!
國共兩黨親密合作抵抗日寇的新進攻!
驅逐日寇出中國!
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
1937年7月8日
進軍號又一次吹響。
我們並不想流血。
可是當敵人將刺刀在我們的麵前打開時,我們隻能冷靜而堅強地麵對這個現實。
從《八一宣言》到《盧溝橋通電》,表明中國共產黨為了尋求拯救民族危亡的途徑,進行了艱苦卓絕的奮鬥。抵抗外敵的欺淩始終是中國共產黨矢誌不移的神聖事業。
1935年7月至8月,在莫斯科召開的共產國際第七次代表大會,正式確立了建立世界反法西斯統一戰線的政策。這次會議同意的以中國蘇維埃中央政府和中國共產黨名義發表的《八一宣言》,貫徹了共產國際反法西斯統一戰線的精神,呼籲各黨派、各軍隊、各界同胞,無論過去和現在有何政見和利害的不同、有何敵對行動或意見上利益上的差異,都應以“兄弟鬩於牆而外禦其侮”的精神停止內戰,集中國力共同抗戰。宣言還號召全國同胞:“有錢的出錢,有槍的出槍,有糧的出糧,有力的出力,有專門技能的貢獻專門技能”,實行“全國同胞總動員”,去為抗日救國的偉大事業奮鬥不止。
1936年12月20日至25日,中國共產黨在陝北瓦窯堡召開的政治局會議,通過了《關於目前政治形勢與黨的任務決議》,毛澤東同誌在會後的一次會議上作了《論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策略》。這兩個文件比《八一宣言》,大大前進了一步,它們科學地分析了當時的形勢,係統地提出了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理論和政策,為實現第二次國共合作奠定了堅實基礎。
在平津戰場上抗擊日軍的29軍,是這個統一戰線隊伍中的一支值得國人自豪和稱頌的部隊。
中國共產黨的《盧溝橋通電》給正在奮力抗日的全國軍民送去一份強大的動力。
此刻,日本國內正醞釀著出兵計劃。
關東軍將混成的第11旅團主力集結在承德與古北口之間,布局在長城一線;
天津的日軍紛紛出動;
其空軍主力也集結在錦州和山海關。
中方通報敵情的報告一刻比一刻吃緊:
日軍已由天津、古北口,榆關等處開進北平附近;
敵人的大炮、坦克等向盧溝橋運進;
大井村、五裏店正被日軍占領;
平盧公路不通行了。
……
橋本群參謀長偕隨員到盧溝橋前線視察。
日本將出台大動作……
戰爭往往在和平的日子裏發生。
吃人的魔王正在屠刀下成群地舞蹈……
何基灃的煩惱:你為什麼不讓打
在戰場上,一次戰鬥的結束,往往意味著下一次戰鬥的開始。這短暫的戰爭間隙給了參戰雙方一次重新整理自己的難得機會。整理自己的同時也深化了對敵人的認識。
此刻,何基灃很是煩躁。其實,不僅僅是煩躁,更多的是一種難以抑製的憤懣,三小時前,他作為代表之一奉命來到北平,和日方商議停戰之事。日方代表在協商中的狂妄和無賴使他覺得自己坐到這個談判桌前是絕對地走入了誤區。這不必說了,因為是否與日方談判並不是他所能決定的。由於日方的無理糾纏,談判中斷了,他和中方代表等著櫻井等日方代表歸來,好按照日軍的要求去搜尋他們的士兵屍骸。可是,左等右等,幾個小時過去了,櫻井們根本不露麵。
何基灃已經沒有任何耐久力去應付這種消磨士氣的談判了,他打算一走了之,便對同事說:
“打仗死人,這是常事,日軍有什麼理由提出要我們尋找他們士兵的屍體,我們犧牲了的指戰員們他們負責給找屍體嗎?”
同事說:“鬼子在玩陰謀,我們有些人太輕信他們的謊言了。我們不能再這樣退讓了,眼看盧溝橋和宛平城都變成日軍的地盤了!”
就在這當兒,中方代表得到消息:櫻井們早就像賊娃子似的悄悄溜出了城。
何基灃和幾個代表像被人當頭給了一棒,全懵了。
日軍一次再次的違信背約,他們想達到的目的全在這無恥的耍賴中收獲了。和平隻能用尊嚴來維護,軟弱和輕信換來的必然是災難。何基灃感到自己有辱於作為一個中國軍隊指揮員的良心。失意、惆悵、沉悶爬滿心頭,他很想找開所有的窗子透透空氣,可是周圍是一片黑洞洞的夜,哪有窗子?
等不見櫻井們的人影,何基灃那寬闊的額頭聚起深深的皺紋。幾天來發生的一些令人不解的怪事再次襲上心頭。使他萬分難受……
“隻許抵抗,不許出擊。”
那天晚上他確實接到了上級下達的這個命令。太突然了,他沒任何思想準備。不許出擊?這是非常可笑的一個命令,敵人來進攻,我們不出擊,這“抵抗”不也就是一句空話了嗎?命令,命令!何基灃作為旅長,思想不通也得執行。這也許是他有生以來感到最痛苦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