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程程的語速並不快,將每一個字咬得清清楚楚。
侯宇聽到這樣的話,麵上似乎有過些許緊繃,接著,江夜擎就看見了他額頭上出現了汗珠。
雖然隻有薄薄一層,但是在這樣的天氣,未免太過詭異了。
侯宇好歹也跟著他這麼多年了,江夜擎很快察覺到了這人的不對勁。
若不是心裏有鬼,怎麼可能會在這種程度下的質問就是這樣的反應?
侯宇似乎有口難言。
薄程程又問,“難道你是一手拽著一個瘋子,一手提著一個孩子?”
“沒有……”侯宇想也知道,這個可能性太小了,他根本就做不到。
不,是正常人都做不到。
“其實那個溫小姐,在上車的時候已經好多了。”
“那好多了你還讓她住院?”薄程程麵上有過詫異,滿臉驚異看著他,皺著眉匪夷所思似是自語,“精神科住院部,裏麵都是神經病吧,如果溫馨情況已經好多了的話,在清醒的情況下,怎麼可能答應待在全是精神病的地方?”
溫馨這個人是什麼樣子的,經過昨天薄程程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甘心待在那樣的地方?
侯宇麵上微微一緊,隨即嚴肅道:“這個會不會是溫小姐的苦肉計?不瞞你說,其實這是溫小姐自己要求的……”
“她精神病都發作了,還能要求來住院?”薄程程話音重了一些,“帶著孩子?”
侯宇臉上終於變了顏色,道:“你這是什麼口氣,你這樣質問我,是在懷疑什麼不妨直接說出來,這麼陰陽怪氣的,難道你的意思還是我在騙你?我為什麼要騙你?”
薄程程也看出來自己把他給逼急了,笑了笑,“是不是騙我們,你自己清楚啊,我隻是把你話裏的漏洞提出來而已,不過你這話裏的漏洞,自己都解釋不出來,就算是我懷疑你,也是合情合理的,不出奇吧?”
“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問她?”
“這幹嘛要問她呢,”薄程程抿唇輕笑,“這要是有心要騙人的話,那又怎麼可能會是隻有你一個人在騙人?她肯定會跟你串通好的呀。”
“你這是在說我騙你們,這太傷人了吧!”侯宇氣急敗壞,“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據我所知,你跟她關係還是不錯的,就在老江沒時間理她的時候,你還是挺經常替老江來慰問她的,而且當成在煙洲那邊的時候,你就經常帶她去看醫生,後來來了康城你也把她跟孩子照顧得挺好的……”
“拿人工資,當然要做好自己工作的本分,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薄程程眼睛含上了笑意,看向江夜擎。
這些話,都是在來的時候,她問江夜擎的。
江夜擎麵色稍有凝重。
他一向都粗枝大葉的,並沒有薄程程那麼細心,但是經過薄程程這麼一番話,心裏頭忽然有什麼東西慢慢連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