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老將臨危定蜀中 花蕊得寵進皇宮(3 / 3)

眼看將近中午,宋貴妃在內室設便宴款待她,花蕊夫人也不好推辭,隻好跟隨宋貴妃走進內室,卻一眼看見趙匡胤也坐在桌旁。

花蕊夫人一看趙匡胤盯著自己的那雙眼睛,霎時間全都明白了。說什麼撫慰,說什麼音律……她心裏一陣憤懣,一陣辛酸……

她從沒有想過,也不相信孟昶會因為自己而亡國,而現在所有入都把亡國的罪名加在她身上。玩弄她的男人們說她是紅顏禍水,她的身體被打上了不祥的烙印。每個男人都把她當作尤物任意賞玩,卻從來沒有人真正愛過她……

吃驚、傷心之餘,花蕊夫人斂首下拜:“臣妾費氏見過皇上。願皇上龍體康泰,萬壽無疆!”那聲音有如珠落玉盤,鶯啼春林,悅耳動聽。

趙匡胤說了聲:“愛卿平身。”起身相扶,趁勢握住她的雙手,隻覺得柔嫩如荑,渾若無骨,便將她扶到桌邊坐下。

“素聞花蕊夫人善填詞,妙善丹青,今日不妨填上一曲,以助酒興,如何?”宋貴妃在一旁說。

“雕蟲小技,恐汙了陛下和貴妃尊目!如若陛下不嫌棄,賤妾就獻醜了。”

花蕊夫人走到桌案前,拿起紙筆一揮而就。趙匡胤一看,並不是什麼詞曲,而是一首詩: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十四萬人齊卸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這本是息夫人國破被虜時,所寫的一首自明心誌的詩。趙匡胤看了,感覺有點尷尬。

旁邊的宋貴妃連忙打圓場道:“皇上還是先用膳吧!”

三人就座,酒過三巡,宋貴妃見火候已到,起身說:“皇上,臣妾不勝酒力,先行告退!”說完,將門輕輕掩上,轉身離開。

房中隻剩下趙匡胤和花蕊夫人。趙匡胤見她喝了酒,紅雲上臉,更顯得豔若桃花,越看越愛,心癢難禁,走過去挨著她坐下,右手在她的纖腰上摩挲著,輕聲說:“朕一見愛卿,便覺難以自持,不知可否一親芳澤?”

花蕊夫人羞澀地低下頭,好似極不情願地扭了扭腰肢,嬌聲道:“貴妃房中,皇上豈可如此?”

趙匡胤早就忍無可忍,幹脆挑明:“貴妃早知朕意,愛卿自可放心,盡管‘如此’好了!”說完抱起花蕊夫人,走入帷帳。趙匡胤夙願得償,自然傾其全力,大張撻伐,隻弄得花蕊夫人嬌喘籲籲,欲罷不能。

須臾,雲消雨歇,花蕊夫人鬢鬟零亂,雙頰酡紅,斜倚著趙匡胤說:“賤妾乃殘花敗柳,何勞皇上錯愛?願得一草庵,了此殘生足矣!”說罷淚如雨下。

“愛卿天姿國色,何出此言?”趙匡胤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你以為朕會舍得讓你走嗎?朕留你在宮中,過些時候,再冊封你為貴妃。這樣,你就可以常伴朕側了。如此可好?”

花蕊夫人大喜,裸身跪在床上,謝道:“賤妾得蒙皇上垂顧,願終生伺候皇上,以報皇恩!”言罷磕頭不止,那白玉般豐滿溫潤的雙乳,上下顫動著。趙匡胤心旌搖蕩,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花蕊夫人施展全身解數,將母親過去所傳的倚玉吹簫、倒澆蠟燭等五花八門的閨中招式,盡行使出,一門心思取悅迷惑趙匡胤。

趙匡胤雖然娶過綺雲、細君,眼下後宮中也有許多妃嬪,可她們都是出身名門的淑女,何曾見過這些新奇的床上功夫?此番初識花蕊夫人,領略到床第間如許味道,頓覺其樂無窮,於是,夜夜與花蕊夫人盤桓,竟使後宮粉黛,無緣得見君王了。

轉眼到了冬季,趙匡胤果然履行諾言,封花蕊夫人為貴妃。朝中有些大臣以為不妥,但皇上寵愛,料想勸說無益,也就裝聾作啞,聽之任之。

再說趙匡胤接連兩個月戀著新寵,未免在心中對宋貴妃生出些愧意。這天晚上,便留宿在瑤津宮。宋貴妃喜出望外,曲意逢迎,讓他體味到一種與花蕊夫人迥然不同的韻味。

第二天用過早膳,宋貴妃見趙匡胤心情不錯,乘機建議道:“皇上,不如讓臣妾陪你去禦花園走走,如何?”趙匡胤本有負荊之意,自然一口應承。

宋貴妃替趙匡胤戴好紗帽,披上大氅,扶他來到禦花園。園裏百花早已經凋謝,但成行的鬆柏、冬青依然碧綠蔥鬱,別有一番景象。

兩個人沿著小徑隨意走著,後麵跟著幾名侍衛、宮女。突然,不遠處的柏樹後,隱隱約約傳來女人的哭泣聲,眾人都覺得很奇怪。趙匡胤揮揮手,示意隨從停下腳步,自己快步繞過去,想瞧個究竟。

沒想到這麼一瞧,把他驚得差點背過氣去:他的兒子德昭,正摟著一名宮女,欲強行非禮!

趙匡胤虎目圓瞪,大喝一聲:“畜生,還不住手!”

德昭轉頭一看,父皇就站在自己背後,嚇得魂飛魄散,匆忙係好褲子,回身便跑。趙匡胤又吼道:“你給我回來!”

德昭不敢再跑,慢吞吞地走過來,跪在趙匡胤麵前。那宮女衣衫不整,在旁邊發抖,簌簌淚下。趙匡胤一揮手,示意她離開,那宮女如蒙大赦一般,掩麵而去。

德昭是綺雲的兒子,又是長子,趙匡胤對他寄予厚望,還專門為他設了教授詩書的老師和傳授武藝的師傅,希望他長大後能文能武。豈料他貪玩任性慣了,在書房裏淘氣搗蛋,也不願好好習武。因為是皇子,打不得,說不得,老師、師傅頭痛不已,卻也無可奈何。隻是趙匡胤萬萬沒想到,他竟會浮浪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