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如此飛黃騰達、官運亨通,當然不無原因,這原因有內在的,也有外在的。所謂內在的原因,即曾國藩本人學有專長,為士林所嘉許。所謂外在的原因;說俗了就是朝中有人幫忙。“朝中有人好做官”,“有人”就是要有後台,不然,能耐再大,沒有機緣,也是枉然,這是帝製時代的一大特色。曾國藩官運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有人”緣引,這個人就是紅得發紫的朝廷重臣穆彰阿,因此,對穆、曾關係及穆在曾“速化”過程中的關鍵作用不能不作些考察。
穆彰阿(1782-1856年),字子樸,號鶴舫,別號雲槳仙人,滿洲鑲藍旗人。1805年(嘉慶十年)中進士,由翰林累官內務府大臣、步軍統領、兵部尚書、吏部尚書、文淵殿大學士等,最受道光皇帝信任,任軍機大臣達20餘年之久。雅片戰爭中,他包庇走私煙販,阻撓林則徐禁煙,誣陷林則徐、鄧廷楨,主張妥協投降,支持耆英簽訂喪權辱國的《南京條約》。
道光朝,“穆相最為貪黷”,後有人作詩雲:“名徇權利,昔聞順與彰”,把穆彰阿及肅順視為招權納賄的典型。穆彰阿不僅貪,而且頗善於玩弄權術,對上以欺罔蒙蔽為務,對下一意結黨營私。史載,穆彰阿“自嘉慶以來,典鄉試三,典會試五,凡複試、殿試、朝考、教正庶吉上散館考差,大考翰詹,無歲不與衡文之役”。他正是利用衡文大權,網羅私黨,培植親信的,以致於門生故吏遍布朝野,人稱“穆黨”。1838年,曾國藩三上春鬧,穆彰阿為春鬧大總裁,二人從此有了師生之誼,曾國藩亦從此成為“穆黨”中人。在曾國藩《日記》中,曾、穆交往的記述,不絕如縷。穆位高權尊,曾托庇於他,是順理成章的,而曾既有才,當然,還有幾分阿諛奉迎的本領,自然深受穆的賞識。1843年大考翰詹,穆彰阿為總考官,交卷後,穆彰阿便向曾國藩索取應試詩賦,曾國藩隨即回住處謄清,親自送往穆宅。這次拜訪,成為曾國藩飛黃騰達的新起點。在此之前,曾的秩品一直滯留未動,從此之後,幾乎年年升遷,歲歲加銜,五年之內由從七品一躍而為二品大員,前後的變化是極為明顯的。一些稗史曾對曾國藩官運的這一轉機作過生動的描述:“一天,曾國藩忽然接到次日召見的諭旨,當晚便去穆彰阿家中暫歇。第二天到了皇宮某處,卻發現並非往日等候召見的地方,結果白白等了半天,隻好退回穆宅,準備次日再去。晚上,穆彰阿問曾國藩說:‘汝見壁間所懸字幅否?’見國藩答不上來,穆悵然曰:‘機緣可惜’。因躊躇久之,則召幹仆某諭之曰:‘汝亟以銀四百兩往貽某內監,囑其將某處壁間字幅炳燭代錄,此金為酬也。’明晨入覲,則皇帝所問皆壁間所懸曆朝聖訓也。以是奏對稱旨,並諭穆曰:‘汝言曾某遇事留心,誠然。’”從此以後,曾國藩便恩寵有加,平步青雲。不難想見,穆彰阿在曾國藩升遷過程中,起了何等重要的作用。若不是穆黨中人,他怎會有“速化”若此的官運!
1850年,道光皇帝崩逝。鹹豐皇帝即位後,穆彰阿被罷免,永不敘用,曾國藩似乎沒受到牽連,因此,有人認為曾國藩不算穆黨。但整個鹹豐年間,清政府對他時冷時熱,忽信忽疑,遲遲不願把地方督撫大權交給他,使他在政治上事事棘手,處處碰壁,似乎又說明與“穆案”有關!
立式大智慧
“朝中有人好做官”,“有人”就是要有後台,不然,能耐再大,沒有機緣,也是枉然,這是帝製時代的一大特色。曾國藩官運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善結人緣,“有人”緣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