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刀客看上去也挺落魄。
身上的武士勁裝已經髒得難以認出原來的顏色了,放在桌上的刀,刀柄上都有鏽跡了。
很顯然,這一個劍手和刀客,都是江湖最底層的小人物。
刀客聽聞了這個消息,抬了一下眼皮,伸手從麵前的小碟裏抓了一塊糯米糕放進嘴裏,一邊嚼著,一邊隨口問:“是嘛,陰癸派想幹嘛?他們都已經把五毒教給滅了,現在還把人家長老的獨生女兒用籠子關在外麵,像寵物一樣任人觀看,他們這樣做,是想向誰威嚇嗎?殺雞儆猴?”
“嗬嗬,這個誰知道呢。可能是想引五毒教殘餘的人去營救吧!聽說陰癸派有高手在鐵籠旁邊坐鎮。很多人都說,陰癸派這是故意在用那個女娃引誘五毒教殘餘勢力的營救,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呢。”
“哦?按你這麼說,倒是真的很有可能啊,要不然,陰癸派把那個女娃關在鐵籠裏,任人觀看做什麼?”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
……
流言傳播的速度總是快於人們的想象。
這天,類似的流言還隻是在武陵山附近的幾個城鎮裏傳播,一天後,這個消息就擴散到鄰近的幾個城鎮。
幾天後。方圓千裏範圍內的江湖人物,就大部分都聽說了這個消息了。
又幾天後,這個消息就傳遍了大半個江湖。
這其中,有人們自發的傳播,但更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有陰癸派的人在其中故意散布。
五毒教和陰癸派本來就是近期江湖上的熱點,這個消息,更是熱點中的熱點。
……
這天,苗疆去湖南的官道上,童金鎖單人獨騎經過一家小酒館。
這小酒館就修在官道旁邊,濃濃的酒香氣從屋裏飄散出來,在這樣一個大冷的天,騎馬而行,本來就是一件痛苦的事,尤其是冰冷的寒風吹刮在臉上,那種滋味,就像刀刮在臉上一樣。
童金鎖經過這裏的時候,聞到小酒館裏飄散出來的酒香氣,就遲疑了一下,然後就跳下馬,冷著臉,手持雙鉤和包袱大步進入酒館裏。
酒館的大門開著,但卻掛了一張厚厚的門簾,童金鎖進門時拂開厚布門簾,頓時,一股更加濃鬱的烈酒香氣從門內撲麵湧出來。
酒館的老板和老板娘都很熱情,親自上前來招呼童金鎖,倒酒的少年雖然靦腆得很,始終沒有說一個字,但上前來倒酒、添酒的事,卻做的很勤快。
一壺老板家裏自釀的高粱酒,一碟鹽水花生,一碟醬牛肉,還有一盤肉末炒鹹菜。讓童金鎖心情微微好了些。
小酒館裏這個時候的客人並不多,除了童金鎖,就兩男一女三個人在幾米外的地方。
小酒館不大,那三個人坐在近門口的地方。童金鎖不想那三個人吵到自己,就選擇了酒館裏最裏邊的位子坐了。
距離那三個人已經有七八米的距離了。
但,一來,這小酒館裏這個時候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而童金鎖又隻是喝酒和吃菜,所以,說話的就隻有那三個人了。因為說話的人隻有他們,所以,童金鎖即便距離那三個人有七八米的距離了,那三人聊天的聲音,他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二來,身為一個武功不弱的武者,童金鎖的耳力比尋常人要強很多,這也是他在酒館的最裏邊,還是能聽清那三個人的說話聲的一個重要原因了。
“王兄,你說……五毒教那個長老的女兒,那個小女孩被陰癸派用鐵籠鎖在武陵山邊緣已經這麼多天了,五毒教的人還是沒有把她救走?”
瘦一些的男子問胖胖的圓臉中年。
圓臉中年咪了一口杯裏烈酒,哈了一口酒氣,道:“沒辦法,聽說五毒教這幾天也有幾個武功不錯的弟子去救那個小女孩了。有兩個是大白天直接上去硬搶,結果直接被陰癸派在那裏看守的麵具男人給活生生地用大刀劈了;還有幾個人是晚上去營救的,結果,也陷了進去,落進了陰癸派的包圍裏,一個也沒有活著逃出來,唉,已經兩天沒有五毒教的人敢去救那個小女孩了。可惜了,那麼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走出那個鐵籠子了。”
……
兩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麵前,明顯談興很濃。
但小酒館大廳的盡頭,童金鎖卻喝不下去酒了。
五毒教長老的女兒被陰癸派的人用鐵籠鎖在了武陵山的邊緣……
這個消息讓童金鎖腦海裏浮現出師父的獨生女兒,他的小師妹葛小璐。
五毒教五個長老,雖然不止師父一個人有女兒,但可以被稱得上小女孩小姑娘的,除了葛小璐還能有誰?
“嘭!”
童金鎖冷著臉把手裏的酒杯重重地頓在酒桌上,抓起剛才放在桌邊的雙鉤就大步向那三個人的位置走了過去。
“你們說的小女孩,是不是叫葛小璐?”
大步走到那三人旁邊,童金鎖對愕然望向他的兩男一女,冷著臉問道。
童金鎖冷著臉,手抓雙鉤大步走過來的氣勢太驚人,以至於讓這兩男一女很懷疑是不是隻要他們回答的稍慢一點,此人就要出手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