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沒有人救的二叔完了。
現在,很可能已經死在那個人手上。
那人的武功那麼厲害,而且那人當時正處於暴怒之中,出手肯定不會留情,就像他的父親,
想到父親,元信的眼睛重新聚焦到懷裏的父親臉上。
元信的父親元龍的眼睛已經合上了。
原來是瞪大著的,元信剛才用手輕輕撫過他的眼簾,幫他合上的。
在元龍的胸口有十個血乎乎的小窟窿。每一個都隻有蠶豆大這是陳風當時暴怒中雙爪抓擊在他的胸口將他瞬間擊飛出去時,雙爪留下的威力。
隻要一看到這十個小小的窟窿,元信心裏就充滿了悲憤,悲憤之餘,也有一點他不願意承認的心悸。
如果當時那個人不是想要吸他的內辦,而是也給他這麼兩爪,那麼,就算他二叔拚了命,也肯定來不及救他。
這麼淩厲的雙爪一定能洞金穿石的。元信心裏默默地流過這個念頭。
爹、二叔,我不會放過那個人的!就算他的武功強我十倍,我也會努力拿他的人頭來祭奠你們。
元信哀傷地望著父親永遠定格的臉,默默地在心裏起誓。
他的性格和陳風有些相像,立集言的時候,隻在心裏說,從不宣諸於口。
同一時間,在一間破廟裏,受傷逃走的趙飛綾此時就在裏麵。
破廟真的很破。
外麵寒風呼嘯、大雪飛舞,廟裏也有陣陣陰冷的寒風從裂開的牆縫裏吹進來,吹在角落裏趙飛綾的身占
她身上本來有取火的火柴,在她麵前也堆了十幾塊廟門的碎片,看得出來她之前是想點燃一堆篝火給自己半濕的身上取暖的,但取火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身上攜帶的火柴濕了,於是這堆拆碎的廟門門板便就這麼堆在她麵前。
和陳風交手短短的幾秒鍾裏,她也受了不輕的傷。
當時陳風恨她連片刻的時間都不給他。讓他不能給虞可晴救治,所以含怒出手,雙爪怒然抓擊在她胸口,緊接著雙爪變掌,將她放飛出去十數米。
趙飛綾右手捂著胸口,雙眉緊蹙,嘴角還掛著紫色的血跡,一灘紫黑色的血就在她麵前的地上。
那灘血是她剛才咳出來的。
她現在連呼吸都感到困難,每一次呼氣、吸氣,她的胸腔都陣陣火燒一樣的劇痛。練武這麼多年,她也受過傷,以她的經驗,她知道自己胸口應該斷了三根胸骨,這種傷勢讓她有些煩惱,不知道該怎麼治療。
看來要找個醫生了。
她心裏這麼想。
其實這個時候,她想的更多的是陳風的武功。
四年前,她見識過陳風的輕功,當時她差一點就追上了他,那次如果不是深夜,她有信心追上去截住他。
這四年來,她勤修苦練,加上家族的大力培養,和叔公的親自指點,她的武功先後突破了三道關卡,沒想到這個五毒教的妖人陳風居然精進比她更快,居然能在短短數秒內將她打成如此重傷。
他有過什麼奇遇?
難道他是五毒教教主廖曦的親傳弟子?趙飛綾心裏生出這個懷疑。
但隨即她又開始懷疑自己的這個揣測,因為就算是廖曦的親傳弟子,她也不覺得就能在修煉速度上超過她。
看來”隻有答應那個人的求婚,得到那門武功的口訣,才能有機會打贏他了,
大約兩個小時後,陳風結束了這次運功,體內的寒毒基本已經驅除幹淨了。睜開眼來,陳風看見身旁的火堆已經燒得很旺了,火堆明顯比之前大了兩三倍,火堆旁邊還堆著一堆枯樹枝,有幾根樹技上麵還有濕痕,陳風估計可能是積雪的痕跡。
少年呂衛東老老實實地坐在火堆旁邊,看見他睜開眼睛,趕緊站起來說:“陳大哥,我、我找到一棵死樹,折了這些死樹枝回來,你看”夠了嗎?如果不過,我、我馬上再去找!”
少年身旁的枯樹枝堆了之大堆,估計連續燒一天一夜也不大可能燒得完的。
陳風露出一個微笑,對他點點頭,溫和地說:“不用了,夠了。”然後,目光望向右手邊的虞可晴。
潛意識中,陳風現存最關心的還是她。
陳風發現虞可晴的臉色已經完全恢複了白暫,也許是因為篝火的原因,她白哲的臉蛋被烘得有點微微的紅。
陳風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已經恢複了平穩,和一個正常人一樣有力了。
陳風伸出右手想要再摸一下她的脈搏,但忽然感覺周圍太安靜了。
李玄冰的牙齒怎麼不打顫了?
陳風臉色微妾,立即扭頭望向左側”,
結果卻看見李玄冰雙眉已經緊皺,整個人裹在一床棉被裏縮成了一團,最關鍵是他眼睛已經緊閉,居然是昏迷過去了。
和他師妹虞可晴之前的情況一模一樣。
這麼危險了?
咯噔一聲,陳風的心往下一沉,心裏生起不好的預感。原本準備去摸虞可晴脈搏的右手一把握住李玄冰的右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