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拇指按她的手腕,她始終不運起內勁保護手腕,即便他越按越大力,她也始終不動用內力。
內力在主人身體受到攻擊時,都會自動衝出丹田來護主,但貝詠荷的內力卻始終沒有衝出來護主,陳風因此就知道一定是她把內力壓製在了丹田裏,於是,陳風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最後,在貝詠荷一邊要忍受手腕被大力按壓的疼痛,一邊還要集中所有的意念力壓製丹田內蠢蠢欲動的內勁的時候,陳風一掌拍在她的丹田部位。
那一掌沒有包含任何內力,當時陳風的體內也沒有任何一絲的內力可以給他從左掌裏擊出去。
但即便那一掌不包含內力,單是手掌的擊打力也足以震動貝詠荷的丹田,將貝詠荷丹田內本已蠢蠢欲動的內勁震出丹田。
於是,貝詠荷丹田裏的內力終於衝出丹田湧上她的左手手腕,在她來不及重新控製那些內勁的時候,最先湧上她手腕的內勁一路暢通地從陳風的右手拇指衝進陳風的體內。
陳風的右手拇指按上貝詠荷左手手腕的時候,心裏就已經在默運北冥神功殘缺心法上的內勁運轉路線,盡管當時他的內力毫無內力,但這時衝進他體內的內勁卻正好沿著那心法的路線迅速導入陳風的丹田內。
衝進來的內勁所衝過的經脈一陣陣刺痛,但那源源不絕衝進來的內勁卻是全部被導入陳風的丹田裏,並沒有對陳風的身體造成更大的損壞。
在陳風和貝詠荷的感覺中,這次吸與被吸的感覺持續的時間仿佛有一個月那麼長久。但事實上,在杜慶、崔秀英等人的注視下,整個過程所持續的卻隻有短短的十幾秒的時間。
當貝詠荷體內所有的內力被吸幹吸淨的時候,兩人之間產生那股強大的吸力終於完全消失,被吸幹內勁的貝詠荷一聲虛弱的呻吟,癱在草地上,整個人好像被人抽掉了體內的脊椎骨,成了一個無脊椎的軟體動物一般。
而陳風呢?
吸了貝詠荷體內還算可觀的內勁,他散掉內力後就空空蕩蕩的丹田終於充實了一點。雖然還無法和他原來的內力相比,但總算不至於體內空空如也,毫無內力了。
原來空空蕩蕩的丹田讓他很沒有踏實感,總感覺自己隨時都可能被人殺掉,但現在體內又擁有了一些內力,那空蕩蕩的感覺終於好了很多。
感覺身體裏的力量似乎暴漲了十餘倍。
貝詠荷虛脫一般的淒涼和陳風渾身氣勢大漲的強烈對比,把四周被捆綁在地上的杜慶等人看得手腳冰涼。
“他練成北冥神功了……”
這個念頭從這些人腦袋裏蹦出來,不少人都臉色慘變地竭盡全力地想要逃遠,盡管手腳都被綁住了,也無法熄滅他們想要逃走的心,幾乎所有俘虜都在竭力用被綁住的手腳使勁一點一點地往後蹭,似乎哪怕隻向後退一厘米,也能讓他們感到更安全一點。
遠處一直在悄悄望著這邊的李玄冰和虞可晴臉色也微微變了。
“師兄,他剛才對那個女孩做了什麼?他們剛才渾身顫抖,他是不是吸了那女孩身體裏的什麼?”虞可晴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的聲音裏已經透著一些恐懼。
“應、應該是。”李玄冰此時已經不敢肯定那邊那個不久前救了他和他師妹的男人是不是好人了。
哪個好人會做那麼恐怖的事?
“那,師兄,你看出來了他剛才施展的是什麼武功嗎?”
“不知道……可能是吸星大法,也可能是血影魔功……”
“有沒有可能是北冥神功?”
“這……也可能吧……”李玄冰的聲音不很肯定。
……
陳風暗籲一口氣,帶著喜悅笑意的雙眼重新落在杜慶身上。
那一刻,杜慶的整張臉都怕得變型了。
相比於杜慶的大駭,其他俘虜卻是暗暗鬆了一大口氣。雖然他們也知道等這個男人吸完他們的三爺杜慶之後,早晚會輪到他們,但這個時候,能遲一點輪到他們,他們心裏還是有很大的喜悅的。
“也許,這個男人吸完三爺之後,就暫時不會吸我們了……”很多人這麼安慰自己。
也有些人在這麼期待——“也許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到時候我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