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她的這個實話實說,因為她的話讓我感到了放心。我承認自己比較單純,所以我總是用最簡單的辦法去看待別人:那種虛滑的人我會注意,但對誠實的人我也將用誠實去對待他。在我這些年的經曆中,我發現這個辦法很有效。

“決定了?”從胡經理的辦公室出去後我問陳圓。

她的眼神有些飄逸,“我其它的事情都不會做啊?我隻會彈琴,也很喜歡彈琴。”

我點頭。

在回病房的路上莊晴接到了一個電話。“我和馮醫生,還有一個病人剛剛吃完了飯。正準備回病房。”我聽到她對著電話在說。很明顯,這個電話是宋梅打來的。

“我問問他。”莊晴繼續在說,隨即來看了我一眼。我心裏猛然地緊張了起來:又要找我?什麼事情?

她壓斷了電話,“他問你現在空不空。”

“誰?”我假裝不知道。

“宋梅。他問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和他一起喝茶。”她說,聲音很細小。

我很猶豫。我發現自己現在從心裏麵有些害怕宋梅這個人。因為他的聰明,還因為他與常人的不同。但是,我發現莊晴看我的目光裏麵有著一種懇求,所以,我答應了,“我們把小陳送回到病房後再說吧。這樣,我們醫院對麵不是有家茶樓嗎?你給他講,我就在那裏等他。”

莊晴向我投來了感激的眼神,隨即去打電話。

我與莊晴一起將陳圓送回到了病房,然後朝醫院外邊而去。“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身後傳來了莊晴的聲音。我站住了,因為我估計這是宋梅要求她和我一起去那裏。

“莊晴,你覺得自己這樣對他付出值得嗎?”開始的時候我們倆沒有什麼話,但是走出一段距離後我還是忍不住地問了她一句。因為我覺得她的這種愛情也是一種可憐。

“馮笑,你別問了。我實在是放不下他。雖然他那樣,但是我還是想和他在一起,也想盡力地去幫他。或許,我能夠替他做些事情的話他會改變對我的態度的。”她幽幽地說道。

“他的問題不是態度的問題啊?是心理上的問題。他這樣的問題可是很難解決的。你應該很清楚啊,你怎麼這麼傻呢?”我頓時激動了起來,隨即便發現自己的這種激動有些過分,於是冷靜了一會兒後又對她說道:“莊晴,你不要誤會。我有個觀點,我覺得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去幹涉別人的生活方式,包括像宋梅那樣的情況。但是作為你,你是正常的啊?你何苦呢?”

“我願意。”她低聲地道。

我一怔,歎息一聲。

我與莊晴去到茶樓的時候,宋梅已經在那裏了。他訂了一個雅間,已經泡好了茶,給我泡的是一杯龍井,給莊晴的是菊花茶。我在他對麵的藤椅上坐了下來,“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他笑著,很休閑的樣子,問我道:“林廳長最近與你聯係過沒有?”

我搖頭,“我和她一起吃了頓飯,她簡單給我講了你們交談的情況。我對這樣的事情不大感興趣,所以我並沒有深入問她什麼。”

他點頭,“那天我與林廳長談得很不錯。包括合作方式、選址、股權等等,這些問題我們基本上都達成了一致的意見。經過協商,你和林廳長一共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你們不出資,而且這筆股份由你掌握。因為她不方便出麵。你和她的這百分之二十由你和她商量後分配。”

我點頭,“抽空我最近去找她一次。”我相信,他今天這麼急把我找來絕不隻是為了喝茶和聊天。不過我耐心在等著他說出他的意圖。

上次他已經說過,我與莊晴的事情他並不計較,宋梅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男人,所以,對於這件事情我已經不再感到惶恐。男人其實有時候很奇怪,當他們喜歡某個女人的時候會無所顧忌地想去得到她,可是一旦感覺到危險後便會非常自私地離開。那天宋梅告訴我他知道了我與莊晴的關係後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樣:再也不與莊晴接觸了。

但是現在,當我發現一切危險都已經過去了的時候,心中對莊晴的那種浮想便又開始蕩漾起來。說到底,這其實就是一種自私,男人特有的一種自私。

“我就是想問你最近去找過她沒有。幸好你沒去。嗬嗬!今天我就是想和你談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終於說出了他的真實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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