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躺了下去,撩起自己的衣角,我輕輕揭開她傷口處紗布的膠布,發現傷口倒是沒有崩裂,不過卻有些紅腫,“發炎了,怎麼回事?”我問她道。

“你是醫生呢。”她說。

我頓時笑了起來,隨即又仔細看了看她的傷口處,還有她傷口旁邊白皙的肌膚,問道:“你洗澡了是不是?”

她搖頭,“我根本就動彈不得,怎麼洗澡啊?”

“怎麼會發炎呢?抗生素一直給你用著的啊。”我很納悶。

“我用濕毛巾揩拭了自己的身體。這算嗎?”她問。

“傷口處被打濕了嗎?”我問。

“好像是被打濕了。”她說。

我責怪道,“傷口處不能沾水。知道嗎?”

“可是,我一天不洗澡就覺得很難受的。”她說。

“難受也得忍著。傷口感染後會更難受的。”我說道,“你等一下,我去拿酒精來給你消消毒,一會兒讓護士給給你輸抗生素。”

“又要輸液啊?好煩啊。”她頓時叫了起來。

她的模樣很可愛,像孩子似的,我在心裏歎息了一聲然後走了出去。

我去到治療室尋找酒精和紗布,還有其它一些換藥需要的東西。正忙乎著,聽到身後傳來了鍾小紅醫生的聲音,“馮醫生,在幹什麼呢?”

“我一個病人的傷口有了輕微的感染,我去給她換藥。”我轉身笑著回答她道。

“哦。馮醫生真是敬業啊。”她笑道,“馮醫生,一會兒你忙完了我想給你說件事情。”

“行。一會兒我到辦公室來。”我應答道。

又來到病房,用棉簽沾上酒精,輕輕地朝她傷口處抹過去,兩次過後又換一支棉簽。她的傷口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加的紅了,這很正常,是因為酒精的擴血管作用。

“馮醫生,好舒服啊。涼涼的,有丁點痛。不過這種痛很舒服。”她笑著說。

“傷口處隻能用酒精清洗,不要沾水,明白嗎?”我說道。

“那,今後每天你都來幫我這樣清洗好嗎?”她請求我道。

“那可不行。天天這樣的話傷口受到刺激後會形成疤痕的。”我回答說。

清洗完了她的傷口後,將一張新紗布輕輕放在她的傷口上麵,然後粘上膠布,“好了。今後一定要注意了。”

“馮醫生,”她忽然叫了我一聲問道:“今天晚上真的要輸液嗎?”

“如果想早點出院的話,就必須馬上輸液。”我說。

“那你一會兒可以過來陪陪我說話嗎?”她又問。

“一會兒我得回去休息了啊。明天還得上班呢。”我說,不過心裏有些軟軟的。

“馮醫生,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來陪我說會兒話吧,一個人待在這裏,我會瘋掉的。”她哀求我道。

我頓時笑了起來,“今天又不是你來的第一個晚上,怎麼就不能一個人呆在病房了?早知道的話你應該去住大病房啊?那裏人多。”

“又不是我要住這裏的。”她的聲音很低沉。

我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離開。身後卻傳來了她的聲音:“我知道你一定會來陪我的,是不是?”

她的聲音嗲嗲的,我怔了一瞬,然後邁步走了出去。

到醫生辦公室的時候發現鍾小紅竟然也在看書,走過去一看,原來她看的是一本厚厚的小說雜誌,與醫學類書籍的厚度大小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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