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第一次爭執(二)(1 / 2)

他想解釋,他並沒有和馨兒做什麼,當他走出馨香苑時,馨兒那失望和幽怨的眼神讓他不忍多看一眼,一路上他都在自責,他這樣對馨兒是不是太過殘忍了?可是……抱著她就會想到錦書,就無法繼續下去,一再告訴自己,下次吧!下次一定給她安慰。是的,他不可能永遠不碰馨兒,那麼錦書就該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所以,解釋什麼呢?解釋了,她會相信嗎?

不想和她吵架,不想破壞了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默契和甜蜜,再說她吃醋也是因為喜歡他吧!紀宣儀笑語道:“我和她親熱以後就不準來找你,那我和你親熱以後,她也不準我去找她,那我豈不是要去做和尚了?”

錦書眼裏有了淚意,他說的那樣雲淡風輕,帶著戲謔的口吻,他根本就不了解他的心,或許在他眼裏,她是個不合格的妻子,因為她已經犯了七出之罪,善妒。原來,做一個古代女子,最痛苦的不是婆婆的刁難,而是要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如果她不是愛他的,如果不是把心交了出去,就會淡然,就不會這樣痛苦,然而,已經遲了……

摸索著起身。

“你做什麼?”他輕聲問道。

“我去小榻睡,這裏……讓給你……”錦書小心越過他,要下床去。

紀宣儀驀然就惱了,就為了這點小事,她居然要和他分榻而眠,他伸手將她攔腰抱住一把掀回裏側,壓製住她,隱忍著怒意,沉聲責道:“你鬧夠沒有?你嫌我髒還是怎麼的?我就讓你這麼惡心,惡心到要分榻而眠的地步?”

心在抽搐,一下緊過一下的痛,是的,她不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說她善妒也好,說她無理取鬧也罷,今夜,要她和他同床共枕,她會吐,淚無聲滑落。

她的沉默等於是默認,這讓紀宣儀更加惱火,低吼道:“華錦書,你公平點,難道你要我休了馨兒嗎?她什麼都不來跟你爭,隻求我能偶爾去看看她,就這樣你也要不依不饒嗎?你以前不是說讓我盡管去馨兒那裏,你不會有半點不高興嗎?難道,之前你說的都是謊話……”

“是的,我說謊了,那時,我不知道自己會愛上你,那時,我不知道和別人分享你會是這麼痛苦,紀宣儀,你要我公平點,可是,愛情從來沒有公平和道理可言,愛情是唯一的,不能分享,你那麼愛林蔓兒,這點應該比我有更深的體會,你愛著林蔓兒的時候,心裏可容得下別人?或者,林蔓兒走了,你已經不知道愛情為何物,就算給你再多的女人你也會照單全收,我,柳馨兒,都隻不過是供發泄,供你消遣的玩物而已……”錦書被他的話語刺激的情緒失控,不假思索的嚷道。

他一把掐住她的喉嚨,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真想剖開她的心來看看。

“華錦書,這些話,我隻當你是一時氣惱說的胡話,我不與你計較,但是你若膽敢再說一次,後果自負。”紀宣儀咬著牙,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怒火,掐著她的手不停的顫抖。

“我不是一時糊塗,我隻想告訴你我心裏的感受,你可以不在乎,但我要說,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奢求你的愛,也不能要求你不要柳馨兒,我隻求你碰了她就別來碰我,很難嗎?就這一點點要求,都不可以嗎?”錦書哀戚的說道。

“華錦書,你是個沒心沒肝沒腦子的女人,算我錯看了你,好!你要我不要碰你,我偏要碰,既然你將我的心意視而不見,既然你以為我隻是當你是個玩物,那麼,我沒有必要再顧慮你的感受。”他冷冷說道,語氣裏是深涼的失望和決絕的狠戾。

下一刻,他唇的已經覆了上來,狂暴著,肆虐著,不帶一點愛意,純粹是為了懲罰,她已經成功的把他的怒火點燃了。

錦書奮力掙紮著,拚命搖頭要躲開他的吻,嗚咽著:“紀宣儀,你不要太殘忍……別讓我恨你……”

紀宣儀心中一冷,像被人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徹頭徹尾的涼。各種情緒,憤怒的,失望的,恐懼的,悲涼的像漫天飄散的雪,紛至遝來,這段日子以來,是自從蔓兒離去後,最快樂的時光,因為她,讓他這顆冰凍的心慢慢蘇醒,枯萎的枝椏又長出了嫩枝,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仿佛新生一般的美麗,可是,今晚……他真的不能理解,她口口聲聲說愛他,為什麼就不包容一個微不足道的馨兒,他把心都給她,還不夠嗎?

心灰意懶,真正的心灰意懶,也許,他真的是錯看了她,這樣的她讓他很陌生。紀宣儀慢慢離開她,翻身下床取了幾案上的火折子,點了燭燈,一聲不響的穿上衣袍,頭也不回的走人。

錦書攏了被子,屈膝而坐,把頭深埋在兩腿間,無聲的抽泣,她錯了嗎?她並不想吵架的,隻是那樣的心情,真的沒有辦法若無其事的接受他的溫存,他臨走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他一定對她失望透了,宣儀,我該怎麼辦?

話兒在外間早已聽到兩人的爭吵,心裏急得不得了,又不能來勸阻,眼巴巴的看著二爺氣衝衝的走人,這才披了衣裳進來看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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