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南部最富有神秘色彩的蝶族領地——香丘。
香丘四麵成長著紫竹林和合歡樹,在它們的簇擁下是一個巨大的河穀,南部山裏的大河幾乎都在這裏彙集。河底鋪著層厚厚的紫水晶,使得流淌到此處的水都泛著紫色,清澈幽香。
河麵上天然形成了一道紫水晶宮,全長八十一裏。宮身浮雕著八十一幅圖畫,另有文字八十一種,表麵浮著一層薄薄的幽亮,使得圖畫和文字似隱似現,不盡的虛幻。
香丘不但是蝶族的家,也是蛾、蜻蜓、蟬的棲息地。
此時正是午後。
聽風、追月、戲水、蟬音他們圍坐一起,中間放著一隻精巧別致的暖爐,上麵溫有淡酒,一邊放著幾盤小菜,竹筷。
“舞葉呢?他怎麼還不出來?”
自從今日一早,他們結伴巡山帶回琉璃後,舞葉說要醫治昏迷的琉璃,竟一去不見出來。
聽風似乎有點不滿,向對麵一條幽深的走廊望去。
“我去看看他。”
追月低低地笑了一下,聽風起身抖抖衣服向那幽深的走廊走去,還沒邁出幾步後麵的蟬音咯咯笑個不停,追月接著嘻嘻哈哈道。
“人家兩隻蝴蝶在裏麵呢喃呢,你去算什麼呀?嘻嘻……”
聽風抬起的腳顯得挺尷尬,微偏了下頭,像是在聽走廊盡頭的動靜,過了一會淡淡地對夥伴們說。
“我先走了。”匆匆地離開。
蟬音盯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好怪!聽風他怎麼了?”
追月拍拍他,不懷好意地道。
“失落了,嗬嗬。”
蟬音推了他一下,笑罵道。
“蛾子,死蛾子,我看你哪點都不像人樣,還學人呢!”鬧在了一起。
戲水白了他們一眼,喝口酒、吃口菜,樂得逍遙自在,忽然問道。
“你們說那琉璃是狼呢還是蝴蝶呢?”
追月好不容易擺脫掉蟬音,呼呼地喘著氣。
“舞葉不說她是蝴蝶嗎?還有蝴蝶胎記,錯不了!”
“可她還有狼尾呢!”蟬音搶白了他一句,不再鬧了,坐在戲水身邊灌了幾口酒,不知是想到什麼開心事,樂得嗆住了,咳個不停。
戲水顯得憂慮重重。
“那兩條蛇算是完了。”
聽得追月和蟬音皆是一愣,一起望著他。
“你擔心這事跟我們有關?”蟬音忍不住道。
戲水苦笑,追月打斷他。
“不是有白國嗎?到時候他們頂著就是了!”
“你相信人類嗎?”戲水眉目如一抹遠山,口方鼻直,整個無官清晰明朗,極是生動。此時看起來,神情晦澀難明,深深地逼迫著追月,這使追月打了個突,吞咽道。
“你是說……可……白國一直這樣保著我們……”
“那是一直平安無事,如今……”搖搖頭,“五嶺的龍氣瀉了,這不是個好兆頭……”
追月剛想說什麼,外麵一聲刺耳的嗡鳴,蟬音尖叫道。
“鈴——”
那是警示危險的香鈴在響,這是第一次響起,響得心亂如麻,驚心動魄,宮外無數隻蝴蝶跳起了舞,向他們訴說著什麼,戲水箭一般射出去,動作太快了,將兩盤菜打翻。
“真的出事了……”追月喃喃道,愣愣的。
蟬音推了他一把。
“快,快去找舞葉!”蟬音說著話,身子早已彈了出去。
追月掉頭飛向幽長的走廊,大聲喊道。
“舞葉,出事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