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村南的水井更忙了,村北的水更悠閑了。一天,一個老太太偶爾到村北的井裏汲水,汲上一桶水後,老太太馬上就嘩啦倒掉,然後挑著水桶到村南的井裏汲水去了,因為村北井裏的水已經發黑腐臭了,而且生滿了蠕動的黑蟲子。後來,再沒有人來村北的井裏汲水了,它成了一口廢井,村裏的人商量著準備填掉它。
聽到人們要填掉自己,村北的水井害怕極了,他傷心地找到村南的水井訴說,村南的水井惋惜地告訴他說:“能接納,也能給予,一口井裏的水才能變得甘甜,變得清冽。隻接納而不給予,活水就成了死水,就會變腐、變臭,自己就廢了自己,到頭來就隻能落得個讓人填掉的悲劇命運啊。”
井靠接納,給予方能保持自己的永久活力,人豈不也是如此嗎?一個隻接納而吝嗇於給予的心,總有一天它會變腐、變臭,惹得眾叛親離,成為一口生命的廢井。
大方地接納,慷慨地給予,這才是一顆心成為甘美水井的奧秘。
有瑕斑的玉
一個人在曠野撿到了一塊美玉,那是十分難得的一塊玉石,可惜的是,玉石的中間有一塊黑色的瑕斑。他把這塊玉石拿給一位玉石商看,肥頭肥腦的玉石商捧著這塊玉石端詳了半天說:“這真是一塊罕見的美玉啊,如果沒有中間的那塊黑色瑕斑,它至少可值萬兩黃金。”
“但現在它能賣多少錢呢?”這個人焦急地問玉石商說。
玉石商惋惜地搖了搖頭說:“可就是因為那塊瑕斑,它現在頂多能賣百兩黃金。”這個人失望地抱著他的玉石走了。回到家裏,這個人把他的那塊美玉放在桌上,兩眼盯著玉石中間的那塊瑕斑不住地唉聲歎氣。他的妻子見了,問他說:“咱幸運撿到了一塊美玉,高興還來不及呢,你為什麼還這麼長籲短歎的?”
這個人把玉石商的話說給他的妻子聽,他的妻子一聽,也痛惜了半天,忽然高興地一拍手說:“既然是因為那塊瑕斑,咱的玉石才貶值了,那咱們動手把那塊瑕斑剔掉不就好了嗎?”
這個人一聽,兩眼一亮說:“對呀,刷掉那塊瑕斑不就是了嗎?”於是,他找來了錘子和鑿子,一錘一錘小心翼翼地鑿起那塊瑕斑來。但那塊瑕斑生在玉石的深處,要想剔鑿掉必須先鑿除上麵的玉石,這個人想,鑿掉一些玉屑就忍痛鑿掉一些吧,如果不鑿掉那塊瑕斑,自己的這塊罕世珍玉隻值百兩黃金,這和普通的玉石又有什麼區別呢?錘子叮叮當當響,玉屑紛飛,當那塊碩大的玉石小了不少時,這個人的鑿子終於鑿到了那塊黑色的暇斑。這時他才發現,這塊瑕斑非常縱深,要想徹底剔鑿掉它幾乎要鑿穿整塊玉石,但想到一萬兩黃金和區區一百兩黃金,這個人就什麼也顧不得了,繼續揮著錘子叮叮當當地剔鑿。
瑕斑徹底鑿掉時,這個人也頓時傻眼了,因為在剔除最後一錘時,那塊玉石砰地也碎了,碎成一堆拳頭大的碎塊。痛惜萬分的他抱著那一堆碎玉塊又去見那個玉石商,玉石商大吃一驚,捶胸頓足地痛惜說:“你把一塊美玉鑿成了一堆廢石,一塊絕世美玉被你毀掉了。”這個人分辯說:“一塊玉石雖然變成了一堆碎玉,可它終於沒有那塊瑕斑了呀,你說,這堆玉石能賣多少黃金呢?”
玉石商生氣地一把推掉桌上的那一堆碎石說:“它們現在隻是一堆普通的廢石了,連一兩黃金也不值了!”那個人一聽,頓時就呆了。
瑕不掩玉,純真生命裏已經存在著一塊瑕斑就任它存在下去吧。如果刻意地剔除寶石深處的瑕斑,當瑕斑徹底剔去時,往往可能失去了自己珍貴的寶石。
木匠的椅子
他是一個技藝高超的木匠,不管是多麼破爛、多麼彎曲的木頭,隻要交給他,他都會化腐朽為神奇,奇跡般給你做出一件讓你滿意萬分的家具。
但更讓別的木匠羨慕不已的是,他的製作手藝高超不說,更拿手的是他的修補手藝,不管是門窗、櫃子、椅子、凳子,斷腿的、缺角的、有破洞的。隻要交給他,他很快就把它們修補得完好如初,甚至許多經他手修補的家具,就像是一件做工精細的工藝品。
有一天,他家的椅子壞了,他的妻子對他說:“這把椅子的木頭朽得不行了,咱家有現成的木料,幹脆,你重新給咱家做幾把椅子吧。”他拎起那幾把破椅子看看,說:“有我這把手藝,你還愁沒椅子坐?”他取來幾根木料,叮叮當當忙了半天,那些原本斷腿的、爛洞的椅子就被他一一修好了。他的手藝雖然好,但新用的木料和原來椅子的木料新舊不一,椅子雖然坐著很舒服,但木料色澤不一、就像一件打了補丁的衣服,外觀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