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白發的老船長上船後,在船長艙裏看了看掛在壁上的貨船航線圖,他吩咐把它取下來。船上的水手們說:“這是公司好不容易花費巨資才請來專家們繪的航線圖,航線基本都在淺水區,而且暗礁和險灘都標得十分精確,不要這幅航線圖怎麼行呢?”老船長不理睬他們,隻是要求公司能馬上提供一份航線深水區示意圖。
船上的水手們十分不解又十分驚慌,過去他們在淺水區按航線行船,船隻遭遇不測時,大家憑自己的水性,能夠很快找到荒島和礁石,可以死裏逃生僥幸逃過一次次劫難。但船隻在深水區航行就可怕得多了,一旦遭遇沉船,茫茫大海上很難找到荒島礁叢,那就很難有生還的機會了。心有餘悸的船員們立刻嚷嚷著對老船長的這種做法提出了質疑和抗議。叼著橡木煙鬥的老船長什麼也不說,他撕下一頁厚厚的牛皮紙,在甲板上三折兩疊就疊出了一條漂亮的紙船,又找來了一個木盆,倒上半盆的水,然後又往木盆裏丟下一些差不多和水深一樣高度的石塊,老船長把紙船放進木盆裏,扳住盆沿輕輕地搖了幾搖,頓時,那紙船在木盆裏晃晃蕩蕩的,不是撞到這一個石塊,就是擱淺在另一個將露而未露出水麵的石塊上,隻幾晃那個紙船便被撞翻了,看得圍觀的水手們個個手心都攥了一把冷汗。
老船長把紙船撈出來,又疊了一個紙船,然後吩咐一個年輕水手將盆子裏水倒滿,然後將這個紙船放到了盆子裏。盆子裏的水深了許多,剛才那些浮出水麵和淺淺淹在水麵下的石塊現在深深淹在了水底,老船長扳住盆沿晃了晃,紙船在盆裏搖搖擺擺晃來晃去,雖然顛簸得十分厲害,但因為沒有露出水麵的石塊,也沒有淺淺掩在水麵下的石尖,紙船在盆子裏安然無恙。
老船長取下了嘴上叼著的橡木煙鬥,望了一眼那些疑惑不安的船員們說:“明白了吧?水最深的地方,礁石和暗礁就沒有了,行船也就沒有或減少了不幸觸礁的機會,行船就更加安全了,而在淺水區,險灘和暗礁就全浮了出來,就是再有經驗的船長,也很難做到不出事故的。”老船長頓了頓,又深深吐了一口煙說:“這是我駕船和海打了一輩子的經驗了。水越深的地方,行船也是最安全,而水越淺的地方,卻恰恰就是沉船事故多發之地啊!”
人生又何嚐不是呢?當我們生活處於最深危機的時候,那些雞毛蒜皮的小困難都被掩在了最深處,它們不能對我們構成一點點的威脅,於不經意間被我們輕而易舉地一掠而過了。而當我們處於風平浪靜的生活淺水區時,那些原本不值一提的小事情卻成了一道道人生的險灘和暗礁,往往把我們擱淺或撞沉。
行船要選深水區。人生也貴在艱困時。
心靈的迷失
美國一家社會學研究機構曾做過這樣一項有趣的社會學試驗:
他們給美國排名前一百位的植物學家分別致函,要求他們在一年內分別研究,如果把鬱金香的花粉和西紅柿的花粉雜交,能培育出一種什麼樣的植物?信函結尾處特別注明,如果這項研究能給世界帶來一種嶄新的植物,那麼研究者可得到100萬美元的巨額獎金,請有興趣進行研究的專家接函後立刻遞交申請表格。
信函發出一個月後,這家社會學研究機構很快就收到了99份申請研究的表格,這些申請者都是美國乃至世界植物學研究的佼佼者,許多還是世界植物學界的權威泰鬥,他們都有豐富的植物學知識,並有超越常人的不凡智慧,都曾經取得過卓爾不凡的科研成果,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們是植物界一群學術的精英和社會的精英。
發出的100封邀請函中,隻有一封沒有任何回音,這封函是寄給斯爾皮格的,他是美國植物學界最權威的人物,也是成果最豐富的一位植物學研究資深學者。社會學研究機構在遲遲等不到斯爾皮格教授的回音後,又特別重新致函斯爾皮格教授,熱忱邀請他參加此項研究,但仍然沒有得到斯爾皮格教授的任何反應。社會學研究機構無奈,隻好派專人去登門拜訪這位德高望重的植物學泰鬥。
那位登門拜訪者風塵仆仆趕到斯爾皮格的研究所所在地——加州的一個小鎮後,幾次造訪,都被斯爾皮格教授冷冷地拒絕了。最後一次,他隔著柵欄看到了正蹲在植物園中的斯爾皮格教授,他迅速大聲自報姓名,並衝斯爾皮格教授的背影喊:“教授,難道您不在乎那100萬美元的獎金嗎?”斯爾皮格教授轉過身來冷冷地說:“你們簡直是對科學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