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斯蘭德夫婦最小的這個兒子活潑愛動,他的夢想是當一名足球運動員。如果不是看到他胸口的傷疤,誰會想到6年前在媽媽的肚子裏,他是一個被判死刑的胎兒。因為父母的愛,他獲得了健康的生命。
責任心讓人無所畏懼
愛心產生責任心,責任心產生勇氣,勇氣產生克服困難的決心,決心能讓困難迎刃而解。
有一年八月的一天,驕陽似火,無情地烤著馬路。杳無人跡的馬路和茫茫無際的田野顯得格外荒涼。一小隊窮苦的行人在緩緩地行進著,他們被酷熱弄得疲憊不堪,給自己揚起的塵埃堵得喘不過氣來,被灰塵遮得叫人看不清楚,宛如迷失在這片荒野裏一樣。
這一小隊行人的成員是一個女人、三個孩子和一頭毛驢。那個女人嘴巴似張非張,喘著大氣,疲勞地緩緩地向前走著。她衣衫襤褸,滿身灰塵,光著腳,抱著一個吃奶的嬰兒。嬰兒給包在一塊打過補丁的破布裏,兩隻小手揉著媽媽的乳房,拚命想擠出奶來,哪怕一滴也好。
那個女人年紀輕輕,一雙烏黑的眼睛閃閃發光,嘴巴鮮紅,雪白的牙齒長得很齊整,身材勻稱挺秀。這一切都說明她原來是很漂亮的,可是極端的貧困改變了她的模樣,使她未老先衰。她臉上的皮膚變粗糙了,布滿了皺紋,一縷縷又髒又亂的頭發粘在汗津津的額頭上。
這個可憐的女人隻有一雙動人的烏黑的眼睛透露出往日的風韻。這雙眼睛此刻正充滿著愛,凝視著兒子那張黑黝黝的小臉。
跟在那個女人後麵有氣無力地走著的,是一頭皮包骨頭的老毛驢,兩隻耳朵耷拉著,尾巴沒精打采地拖著,滿身是汙泥和雜草。搭在驢背上的兩隻筐裏,破布堆上,躺著兩個孩子。他們彼此迥然不同!小的臉色紅潤,頭往後仰著,睡得很香,在睡夢中不知笑什麼。大的五歲光景,發著燒,在那不舒服的筐裏翻來翻去,常常痛苦得嘴唇歪斜,睜著大而紅腫的眼睛緊盯著母親。
他們是從最近的一個村子裏來的,這個不幸的女人不敢在那個村子裏歇一下腳,甚至也不敢舀一罐水,因為農民們嚇唬說,如果她不立即離開他們的村子,就要把她這個女乞丐、巫婆、吉卜賽女人痛打一頓。因此她沒有討到一塊麵包,沒有弄到一滴水,就帶著生病的孩子走了。這會兒她轉過身來,打老遠又傷心又氣憤地望著那清晰地矗立在地平線上的灰色鍾樓。
那個生病的孩子,在當作床的筐裏吃力地支起身子,把手伸向那個女人,輕輕地喚道:
“媽媽……”
那個吉卜賽女人渾身抖了一下,向孩子撲過去。
“怎麼,親愛的?”她低聲說道,把吃奶的嬰兒放在睡著的哥哥身邊,用雙手摟住病孩的脖子。
“水!給我喝吧!我很想喝……這兒有火在燒。”孩子用小手指指自己,難受地挺起他的胸部。
“水?”母親驚恐地重複了一遍,“我到哪兒去弄呢,孩子?”
“喝,”孩子又要求道,“我想喝……”
他那幹裂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張開,而在凝視著母親的目光中含著那麼多的失望和憂愁,這使得她臉色發白,失聲大哭。
她的兒子,她的親骨肉,在向她祈求他生死攸關的援助,而她卻無能為力。她無奈地朝瓦罐看了又看:瓦罐裏空空如也。
她瞧了瞧天空,天空裏一小片雲彩也沒有,她又急切地望望像荒漠一般的大路、田野、草地、平原,一直到天邊都看不到一條小溪,也看不到一口水井。
正在遭災受難的土地好像露出了它那幹得變了樣的嘴巴,對那個吉卜賽女人說道:“給你兒子喝的水?這兒給誰喝的水也沒有。讓大家都跟我一樣渴死吧。”
母親將兒子緊緊地摟在懷裏,發狂似的反複說著:
“一滴沒有,我一滴也沒有……我到哪兒去給你弄到水呢,孩子?”
可憐的母親!在這種荒野裏隻有一個水源……那就是滿含淚水的眼睛。
吉卜賽女人驀然滿懷希望地露出了笑容:在不遠的地方她看到了一所修路工的茅屋。窗子和門都關著,這說明主人們不在家。也許屋裏還有什麼人能幫她的忙吧?那個年輕的婦人把門敲得砰砰直響,可是白敲,沒人答應。她已經精疲力竭,再也沒有力氣敲,也沒有氣力喊了,她步履艱難地沿著牆走去,拐過屋角,出乎意料地看到地上滿滿的一缽子水,真是又驚又喜。她又看了一次,高興得喘不過氣來。她沒有發覺有一隻很大的牧羊狗正走近那個缽子,狗毛倒豎,齜牙咧嘴,眼睛裏露出凶光。它一見女人,就發出嗚嗚的叫聲。她抬頭一看,猜到狗的意圖,就撲上前去,與狗同時來到缽子眼前。在一刹那間,他們都愣住了,敵對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個女人已經把手伸過去,可是牧羊狗搶在她前頭一跳,趴在缽子上麵,惡狠狠地露出牙齒。她根本沒有想到退縮:她準備把水爭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