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領博陽後,無論是博陽人還是周邊的勢力,劉彥給他們的印象就是一個坦率直白的武夫印象,而他也一直在刻意的營造這個形象。
在這個年代,武夫總是比梟雄讓人覺得沒有威脅,梟雄在很多時候等同於陰謀家,梟雄會進行有條件的妥協,然而武夫卻是被招惹後就與人不死不休。
沒有太大的威脅而且實力還不弱,隻要武夫不主動擴張,那麼人們在選擇對手時寧願先去幹掉陰謀家,然後再來收買武夫。
劉彥將武夫這個“角色”扮演得十分恰當,說話時從不拐彎抹角,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他占領博陽後還沒有主動攻擊過別人,有限的幾次也是因為別人先來入侵博陽,他才率軍出去報複,而且每次都是直接將敵軍的頭目幹掉,有家室也全部砍頭。
那幾次作戰,打完之後隻是擄走人口、搬走物資,從來沒有占領地盤,這樣一來誰都以為劉彥是一個野心不大,隻想占著博陽安生的武夫。至於博陽的內政發展,他們無不認為那是幕僚的功勞,事實上博陽的內政劉彥也全放手讓人去做,一次兩次之後,劉彥在他們心中的印象也就差不多固定了。
武夫的確是一塊好招牌,博陽周邊交戰不斷,而博陽卻是處在相對比較和平的局勢,如非必要沒人會願意去招惹一個睚眥必報的武夫。
劉彥盯著趙鬆看了良久,當所有人覺得他隨時可能抽出腰間的戰刀劈死那個笑吟吟的家夥時,他十分突兀的問:“你以為我會在這個時候放棄博陽嗎?”
趙鬆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不會。”
劉彥翻個白眼,將手握向刀柄。
旁邊趙鬆的隨從呼吸沉重地將手伸向武器,沒等他們有下一步舉動,劉彥的親兵十分不客氣的抽出兵器像是盯視獵物那般牢牢盯住,一旦那些隨從有所異動,那麼下一刻絕對是一場廝殺。
趙鬆輕描淡寫的揮退隨從,他甚至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處之泰然:“都護將田地分予部下,命人修繕城池。想必是要以博陽為基業,等待博陽內政通順,而後揮軍擴大地盤?”
“……”劉彥點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是又怎麼樣?”
他相信趙鬆不會因為一兩句話就翻臉,這個有所求的家夥會慢慢的試探,隨後開出價碼進行收買。
武夫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很好收買的對象,接下來的事情也很好的驗證這一點。
劉彥需要“武夫”這張皮,他可以肯定趙鬆在來博陽之前肯定有做過調查,裝傻充愣沒有必要,憨直一點卻是必要的偽裝。他越是表現得沒有城府,越是將心裏的想法表現在臉上,那麼趙鬆就越會覺得“這是一個極易對付的人”,隻會更加賣力的拉攏,而不是將“這個容易衝動,好忽悠的人”逼成敵人。
這位說客在劉彥很不友好的逼視下表現得異常坦然,他極力解說博陽的地理位置,包括周邊有哪些勢力。從地理再到人脈,話裏的意思就是:“你劉彥不是青州本地人,想被認可需要很長的時間和很大的代價。沒有名份怎麼可能成事呢?你需要一個名份讓他們接受你,那麼我們就應該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