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消耗品(2 / 3)

幾人轉頭看去,五千胡騎直接從水深較淺的河床涉水渡河,場麵看起來有些混亂。

“劉校尉!”張昕樂還是那副笑嗬嗬的表情:“既是由你引薦,這位壯士便歸你麾下。且先安頓,以待殺敵!”

戰端將起,劉彥將所有話吞進肚子裏,就這麼在劉風的引領下從馬道下了城牆。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劉彥。”

“哈!五百年前是一家啊!有表字嗎?”

“……興華。”

“好!興我華夏?好一個興華!”

不可否認,劉風表現得極為熱情和豪爽,就連一個臨時應付的表字也能被解釋一通,讓劉彥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其實,他現在拒絕加入訖活軍也不合時宜,若是真的強硬拒絕,估計怎麼死都不知道。隻是,他心裏真的很不舒服……

劉風將劉彥領著到了城南的一座軍營前:“我知道賢弟驍勇,又知兵法。如今大戰在即,隻好委屈賢弟暫時在我麾下當一名司馬(千人之長)。待戰後,親自引薦賢弟於主公(李農)。如何?”

天曉得劉風怎麼會知道劉彥懂得兵法?不過劉風都這麼說了,表情還特別誠懇,劉彥有拒絕的資格嗎?

就這般,從見麵到當了司馬,整個過程還沒一刻鍾,劉彥有一種被“代表”了的感覺。所謂“越俎代庖”是不是就是這麼演示的呢?

劉風見劉彥隻是點頭沒有說話隻以為感到滿意,他很夠意思的補充:“我會親自替你挑選士兵。盡管放心,他們絕對不會比你麾下猛士差。”他說的是昨晚拚殺的武裝農夫。

此時此刻,劉彥糾結無比,他實在沒搞明白,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訖活軍的司馬了呢?而且是一個注定隻能領著一群缺乏武器、不會擺陣、談不上有作戰技巧、不能稱呼為士兵隻能叫農夫的司馬……

等了半天,劉彥沒有等來承諾中的千人隊,他們前後收繳來的近兩百匹戰馬卻是反而被乞活軍用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給牽走了。至於那個表現得很熱情和豪爽的劉風,他更像是失蹤了那般離去後再也沒有任何音訊,這一切讓劉彥產生一種“不但被強拉壯丁,更是被洗劫了”的荒謬感。

他們被安排在城南的一座軍營,其實說軍營不如說是難民窟。別說沒有沒有帳篷和可以休息的屋子,四周也沒有用木柵圍起來,除了許多看上去像難民更像於士兵的人散漫的遊蕩,一切的一切讓這裏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座軍營。

並不是劉彥自以為一個人可疑挽救一切才不願意加入乞活軍,而是所見所聞的乞活軍是一支沒有立場的軍隊,他想加入的是一支為了民族崛起而奮鬥的軍隊,然而乞活軍無論怎麼看都不是。乞活軍是一支為了利益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的土匪武裝,這樣的武裝談什麼為了民族的崛起而戰?

劉彥從這次同胞被追殺,無論是李農的乞活軍還是冉閔的悍民軍都沒有出兵去救得出一個被驗證了無數次的殘酷事實,在利益沒有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們或許並不介意順手幫同族一把,可是與利益產生衝突時,絕對會無動於衷,哪怕是成千上萬的同胞麵臨生死存亡都會選擇視而不見。

這個時代的任何一支軍隊都是在利益的驅使下作戰,軍隊是個人的武裝,讓軍閥去講什麼“民族的利益高於一切”“捍衛族群,為了守護同胞而戰”,這……似乎也太強人所難了。

既然沒有合適的軍隊可供選擇,那麼劉彥理所當然的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想組建一支軍隊,將自己的信念灌輸到麾下的軍隊,使他們明白什麼是族群,懂得戰鬥的意義所在。

他很想告訴每一個人:“個人的利益隻是一時,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人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的活法,血戰確保族群的傳承,用鮮血捍衛族群的自信才是永久。昔日,漢武帝劉徹用百年的戰爭打出了屬於一個族群挺立千秋的自信,那個時代的軍隊,他們無數的犧牲與奮戰開辟了炎黃苗裔生存的廣闊疆土,衛青、霍去病等無數將領與將士因為對族群的貢獻被載入史書青史留名。現在覺悟還沒有晚,我們也可以給予敵人死亡和恐懼來書寫一段新的曆史,重現屬於我們這個族群的輝煌,創建更加美好的生存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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