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的他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惘,那時候初步產生“靠人不如靠自己,他們與自己的觀念根本不同,合不到一塊去”的思想,不過隻能小打小鬧,進行流浪。
他在無意間救下了鮮卑人簡,不久後又在一場“搶劫”的過程中俘獲了拓跋秀,新的故事也就這樣開始了。
羯趙太子石世發布《殺漢令》時,他自知無力改變什麼,情緒變得異常低落,偽裝得冷漠對一切都不在意。
從一些信息中判斷出,這場種族屠殺是因為羯趙內部的爭權奪利才爆發,那時“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的想法更加強烈,劉彥已經不再奢望這個時的漢人們有民族的觀念,不管是降胡還是反胡其實都是利益使然,跟什麼保住民族血氣,為了民族的重新崛起奮戰,等等等……,根本沒有哪怕那麼一點點的關係!
劉彥早就認清楚了事實,跟這個時代的人們講什麼民族觀念純屬腦袋被驢踢了。他們要的是利益,沒有利益愛滅誰滅誰去,有利益呼著喊著“為了XXX”,口號震天響,其實就是想多哄騙幾個替死鬼。
建立勢力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能力與運氣缺一不可,劉彥自認還算有些能力,他有生存下去的保障(武力),有超越這個時代將近兩千年的治理方法。
如果說武力是保證生存的根本,那麼領先於這個時代的理念和知識就是崛起的關鍵,劉彥既然“闖入”了這個時代就沒有想過要平淡、庸碌無為的度過這一生。他懷有重新讓漢民族崛起的堅持,也必需要有這個堅持,生活也就有了目標,不管前路再怎麼艱難都會走下去,直至死亡或者達成目標!
有信念和堅持的人是快樂的,劉彥決定融合從拓跋鮮卑開始後有了第一個目標,他將崔浩和收攏起來的三百餘人安排在深山中的一處山穀,帶著拓跋秀、簡等五十餘名騎士踏上了前往草原的路途。
拓跋秀說:“羯族人現在的主要敵人是冉閔等漢軍,我們都是騎兵,想必亮出鮮卑的旗號羯人不會為難?”
劉彥細想過後深以為然,羯趙自己家裏著火,沒有與冉閔等漢軍決出勝負之前如果不是被逼得太難堪絕對不願意再招惹鮮卑。
此時此刻,鮮卑是北方當之無愧的霸主,其中慕容鮮卑更是前所未有的強盛,不管是石世還是冉閔,他們唯恐鮮卑人趁亂打劫,盡管羯趙之前與鮮卑是處在戰爭狀態,但是現在就算知道有一股“鮮卑”騎兵在境內大概都會當做沒看見?
幾天過去了,一切跡象都在說明拓跋秀的猜測是正確的。他們途中多次遭遇羯趙軍隊,無論是羯軍或者漢軍看見了基本是遠遠地避開,有時候哪怕無法避開都沒有表現出敵意,雙方人馬甚至連交談都沒有就那麼互不相犯地交錯而過。
“……,火,跳動著的絕望。誰在低聲吟唱?說,遺忘者的哀傷。用戰鬥證明希望……”
沉靜的夜,劉彥低沉的哼唱聲呼應馬蹄聲,遠處偶爾傳來了狼嚎。
拓跋秀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旋律,她多次想開口訊問又怕打斷。
此時,她見劉彥注視遠方不再哼唱:“郎君方才吟唱何曲,音律為何如此……”,老實說,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她所知,劉彥哼唱的旋律很怪,詞很直白,似乎跟詩(春秋)和賦(漢)沒一點關聯。不過無法否認一點,這樣的夜哼唱這種莫名的音律很吸引人。
“用戰鬥證明希望?”拓跋秀的口音顯得很奇特,不是方言的腔調,是有些讀音不清晰:“此,便是郎君的堅持嗎?”,她的意思是,在戰鬥中尋找希望,用鐵與血重建屬於劉彥族群的輝煌。
劉彥的眼眸在月夜裏顯得很明亮:“我的堅持?是的,那是我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