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奇萬分地瞪大了雙眼問道:“公公?容淩是你的生父?!”
三皇叔點頭,並詳細地給我講了他在地宮裏的遭遇,雖然講到容淩的時候,三皇叔滿臉都是嫌棄之色,可是我能從他的眸子裏感覺到他的欣喜。
三皇叔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他渴望親情,渴望家庭,但是從他對我們的孩子的期待之情,我完全能夠感受到三皇叔的內心是極度渴望親情的。
太上皇在位時,三皇叔多少還能享受到被關懷的情感,等太上皇彌留之際,冬翎皇室不可避免地走上了權鬥之路。
先皇是個要權又要強的人,一山不容二虎,他根本容不下三皇叔,也不可能和三皇叔講什麼親情倫理。
三皇叔在一次次的權鬥暗殺中生存下來,不斷強大,強大到他以為自己已經不再需要親情。
可是我明白,無論他怎麼忽視這份需求,每當太子有難,五王爺犯錯的時候,他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幫助他們,為的就是回饋他們陪伴他成長的那一點點溫暖。
我看著三皇叔在講述的過程中,不由自主展露出來的喜悅之情,我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三皇叔渴望的父輩關愛已經很難再出現,但我可以給他一份全新的親情,一份由我們創造的家庭來填補他缺失的愛。
三皇叔看著我的動作已經猜到我的想法,他彎下腰環住我的腰肢,將耳朵貼在我的小腹上。
其實現在還不能聽到孩子的心跳聲,但是三皇叔依然樂此不疲地聽著,時不時還和我的小腹對話幾句,那模樣又可愛又滑稽。
“小姐,該喝安胎藥了!”雨兒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三皇叔親自拿過藥碗正要喂我喝藥,突然從門外躥出了一個白胡子的老頭:“師父,你回來了!”
在門口大喊大叫的還能有誰?當然是心心念念盼著三皇叔回來的老頑童莫老了。
雨兒像老鷹捉小雞一樣地追在莫老身後跑:“莫老,您不能進去,小姐正在喝藥,您這樣進去會嚇到小姐的,到時就不好了!”
莫老擼了兩把長到腰部的白胡子道:“哪裏就那麼脆弱了?再說有老夫妙手回春,你有什麼可擔心的?要是動了胎氣,老夫再給她治好不就行了嗎?讓開,再擋著,老夫就不客氣了!”
經過幾天的相處,雨兒早已領教過了莫老的辯駁能力,單純善良的雨兒壓根兒就說不過莫老,但她依然頑強地扯著莫老的衣服,不讓他往裏麵走:“不管你說什麼,總之你不能進去!”
莫老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把藥粉朝著雨兒撒去,雨兒早已條件反射地抬起袖子擋在了自己跟前,結果莫老壓根兒不過是個假動作,他趁著雨兒鬆手快步逃了進來。
我剛剛吞下一口藥,看到莫老的瞬間頓感頭痛,三皇叔倒是老神在在地繼續喂我喝藥。
莫老腆著笑臉,滿臉恭敬地站在三皇叔身旁,然後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道:“徒兒參見師父!”
莫老見到三皇叔完全就是一副乖寶寶的模樣,和平日裏驕橫毒舌又懶惰的模樣判若兩人,我看著他的樣子完全驚呆了。
跟在後麵的雨兒氣衝衝地走進來,也驚呆了,要知道莫老剛來的時候鼻孔簡直是朝天開的,不管雨兒怎麼求他,他就是不肯來給我把平安脈。
神醫怕我剛剛夢靨完,會影響胎兒,所以就多留了兩日。
結果莫老不把脈也就算了,每次神醫來把脈,他還老在旁邊拆台,說的最多的就是神醫一把年紀了,醫術還是這麼爛,真是丟他們醫者的臉麵。
莫老這樣的性格顯然很不受大家的待見,等神醫走了,莫老更是無法無天,直到金子揚言要將他送回冬翎,換一個大夫照料我,他才勉為其難地給我把脈。
不過不得不說,莫老的醫術確實叼到飛起。
白子墨的手被金子折斷,一直在靜養著,吹笛子的時候手指並不靈活,莫老兩幅藥下去,白子墨的手都能彈棉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