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點了點頭道:“老夫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你憂思過重,之前有淩皇陪著你一起排解心裏的壓力,現在淩皇不在,你藏在心裏的壓力又湧了上來,所以才會困在噩夢中出不來。”
“原來是這樣?”雖然神醫說得很肯定,可我心裏並不相信他的話,我總感覺這事沒那麼簡單。
我想了想說道:“師父,如果我說我從別人的眼睛中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身影,是不是很奇怪?”
“你看到了什麼?”神醫立即神色嚴肅地看著我。
我仔細想了想,還是想不起來:“在夢裏我感覺有人要殺我,但他的眼神很奇怪,瞳孔的顏色好像是紫色,又帶著一點暗藍色,總之是幾種顏色混雜在一起,看不真切。”
我頓了頓,繼續道:“我一直看著他,然後就看到他的眼睛裏並不是我,而是另一個人,但當時光線太暗,我看不真切!”
神醫聽了我的描述後怕地吸了一口涼氣道:“這是血巫之術啊!”
我皺眉道:“血巫之術?柔夫人之前也對我用過這種巫術,可是她的瞳孔是血紅色的,而且隻要我不看著她,就不會中巫術……”
神醫抬手打斷了我的話道:“血巫之術是分很多種的,柔夫人修煉的是最霸道的一種,但那種修煉方法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而另一種則是通過滋養的方式慢慢修煉,修煉到後麵,他瞳孔的顏色和正常人完全一樣!”
我吃了一驚道:“那怎麼辦?”
神醫神情十分沉重:“如果你看到的顏色是真的話,那此人的血巫之術已經修煉到了第二層,並且在努力地突破第三層。以後你行事要更加小心,老夫也要親自去南潯找老友,否則沒有人能夠壓得住他了!”
我神情擔憂地說道:“師父,您在這個節骨眼走了,我和孩子怎麼辦?”
神醫抿了抿唇道:“這件事必須告訴淩皇,然後讓淩皇出麵,將莫老接來照料你。莫老雖然脾氣古怪,但他的醫術在老夫之上,有他在這裏坐鎮,就算黎族的人派了用毒高手來,也絕對不是莫老的對手。”
我有些猶豫地垂下了眼睛,神醫道:“老夫知道你擔心淩皇知道此事後會分心,但若是對方的血巫之術在今日有所突破,就算老夫用盡所有銀針,恐怕也不能將你從夢境中拖出來,到時候恐怕就危險了!”
他看向我的小腹道:“你應該為孩子多打算打算,這孩子來之不易,淩皇對她很是重視,你也是如此,切不可優柔寡斷!”
我咬了咬牙:“來人!”
金子立即走了進來,我重新寫了一封信讓金子八百裏加急送去了三皇叔那裏,金子問道:“那這封信呢?”
我看著“相公親啟”這四個端正的字體,忍不住心裏一酸:“也一並送去吧,告訴他我很好,不用太擔心!”
金子點了點頭,招來紅影將信送了出去。
雨兒扶著我在長壽殿的外廳散步,神醫跟在我身後道:“老夫等莫老到了就動身,你無須為老夫擔憂,保重自身最重要!”
我長長歎了口氣道:“師父,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有一張大大的網正在朝我罩來,然後我身邊的人會一個個地被人引開,最後隻留下我一人迎戰。”
那種孤獨無助的感覺讓我很是難受,神醫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慈祥地說道:“你怎麼會一個人呢?你忘了嗎?還有孩兒,她全仰仗於你!”
我伸手撫上了自己的小腹,那裏還是平平的,可是我卻感覺到一股暖流從那裏流出,而後縈繞在我的周身,給我無窮的力量。
“你說得對,不管是誰躲在暗處,我歐陽曉曉都要將他揪出來繩之以法!”我微微揚起下巴,雙目淩厲地看向外麵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