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麵對三皇叔滔天的怒火時,沒有人敢說一句不是,可憐老太醫隻能顫顫巍巍地從人群中走出來對三皇叔行禮道:“淩皇息怒,下官這就替淩皇妃診治!”
說著太醫就要靠近我,可是三皇叔卻是抬手擋住了太醫:“誰讓你碰本皇的皇妃?”
太醫嘴角抽動,看著三皇叔滿臉戒備,醋意冒泡的模樣,為難道:“淩皇贖罪,下官得替皇妃把脈才能知道皇妃的症狀……”
三皇叔撒拉一下將太醫的袖子整個扯下,然後動作熟練地將太醫的手包了起來:“診脈吧!”
太醫滿臉黑線地看著自己被包得像個粽子一樣的手,苦笑著,他本來想說這樣包著還怎麼診脈,可是一對上三皇叔那雙冰冷刺骨的琥珀色眸子,他隻能作罷。
戀愛中的男人是護食的,淩皇更是個中翹楚,可怕得不得了,他萬萬不敢得罪。
太醫裝模作樣地將手放在了我的手腕上,但隔著這麼厚實的一層布料,他能診斷出朵花就怪了。
所以他隻能抬眸看著我,想要通過觀察的方式來大致確定,然而他感覺自己的右側一直有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神在牢牢地盯著自己,嚇得他都不敢瞅我兩眼。
中醫有望聞問切四個方法,另外三個已經不奏效了,太醫隻好小聲地詢問我:“淩皇妃,您感覺哪裏不舒服?”
我捂著心口,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楚楚可憐地說道:“我的這顆小心髒啊,撲通撲通地跳啊……哎喲,夫君,我好難受!”
說著我就撲到三皇叔的懷裏,可憐兮兮地哭了起來,三皇叔心疼地抱緊了我,他朝著太醫怒吼:“你還沒診斷出來嗎?”
太醫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心髒跳動不是很尋常的事嗎?不跳才有病吧?
可是麵對三皇叔釋放的高強度的冷氣,太醫隻能回稟:“淩皇稍安勿躁,下官再問兩個問題便能確診了。”
說著他便又問道:“淩皇妃,您是感覺自己的心髒是如何不舒服?是絞痛還是鑽心痛,還是鈍痛?”
這是三種不同的症狀,自然代表了三種不同的心病方向,太醫是想要將我裝病歸結為先天性疾病,我當然不會如他所願。
我捂著心口,呼吸急促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難受!本來我還好好的,可是無極國師從背後偷襲我以後,我就感覺自己的傷口特別難受,然後整個人都難受,好像……好像喘不過氣來了。”
說著我愈加大口地喘氣,這下就連不懂醫術的人都聽出了貓膩,眾人紛紛將視線移到無極的身上,莫非無極國師下毒?
他不是一直自詡用武功修為征服天下人的嗎?他不是一直看不起毒藥和煉盅之術嗎?怎麼現在突然就和他們同流合汙,下起毒來了?
無極雖然是武癡,但不是白癡,眾人目光中的懷疑讓他怒火朝天。
他本來說話就結巴,現在著急地想要解釋清楚,舌頭就更加不好用了:“本國師,師,師,沒,沒有,沒有下毒,淩皇,皇妃,妃,她,她,她……”
他說到關鍵時刻又停了下來,眾人全都皺緊了眉頭,雙手捏拳使力,恨不得替他將後半句話說了。
無極嘴唇不停地蠕動著,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憤怒,最後他臉色陰沉著,一口氣將後半句話給說了出來:“……她,她沒有受傷!”
我早就料到無極會這麼說,所以在他說話的時候,我就故意將手抬高放在三皇叔的肩膀上。
眾人看到我胳膊上的血珠,不禁汗顏,對一個武林高手來說,這麼一點傷口都不夠塞牙縫的,可是對於一個養尊處優又沒有武功,被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淩皇妃來說,那就是重傷啊!
而對於淩皇來說,他一直將淩皇妃捧在手心裏寶貝達令地疼著,從來不會讓淩皇妃受一絲半點的傷害的人來說,淩皇妃手上的那三四滴血簡直是要了他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