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很快來了,蘇頌和顧澈被客氣的請了出去,兩人在病房外稍作停留便一起離開了,到了樓下,顧澈問蘇頌:“蘇律師,喝一杯去?”
“沒空。”蘇頌是這樣回答的。
回到家,薩摩搖著尾巴撲上來,傷勢痊愈的小狗留下了微跛的後腿,毛長出了許多,整個狗看起來順眼多了,蘇頌把公文包放在玄關鞋櫃上,扯下領帶掛在衣帽鉤然後才走到沙發坐下。
薩摩竄到他身上,賣萌求撫摸的沒節操的樣子,真像那個誰!本來想把這傻狗給喬小行養,現在看來不行了,蘇頌撓撓薩摩的下巴說道:“居然砸我手裏!”
門鈴響了,蘇頌看了眼,是白伊文,他這才猛然想起前兩天白伊文給他電話時說最近會到s市出差,順便和他談一談。
談什麼,兩人心知肚明,隻是蘇頌最近太忙,根本沒時間,或者說潛意識的不願去想這件事,所以看到白伊文突然出現,仿佛在提醒他履行什麼約定,蘇頌的心情瞬間就更不好。
“本來想約你到外麵吃,可是你電話關機了,我隻好找上門來了,蘇頌,沒耽誤你什麼事吧?”
“沒。”
白伊文進來,見到變化很大的薩摩很高興的去揉搓了一番才在沙發上坐定,看著蘇頌,滿臉嚴肅與認真:“蘇頌,我這次來出差,其實順便也看了兩家醫院,我們不如直說吧,對老人家的安排,你怎麼看?”
蘇頌去拽領帶,發現領帶已經被他扯掉了,於是收回手,看著白伊文:“你同意了!”
白伊文笑了:“當然同意,我都做得那麼明顯了,當然是同意的意思,現在就看你的意思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想我應該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蘇頌問道,因為白伊文的表情嚴肅起來,蘇頌雖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但肯定是重要的事。
“陸辛的那個朋友,你曾經的那個助理,她是癌症,上次陸辛婚禮彩排的時候我在洗手間無意中聽到她和朋友通電話知道的,但那會兒她好像並沒有告訴你們。”白伊文聲音很平穩。
蘇頌說:“我知道了。”
白伊文認真的看著蘇頌的臉,不想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其實她的內心很糾結,她想在他臉上發現些什麼,又希望什麼都發現不了,女人的直覺總是可怕的,比如,雖然隻和喬小行短短接觸,但後者看著蘇頌時候的目光,盡管極力克製和掩飾,但她仍舊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同尋常的感情,也因此她才在偶然得知喬小行的病情之後潛意識的決定了隱瞞。
“所以呢,蘇頌?”
“伊文,我需要考慮一下。”蘇頌沒有躲避白伊文的目光,所以白伊文能清楚看到他眼中的猶豫。
是的,蘇頌猶豫了,對白伊文來說,這不是個好兆頭,可她知道進退,所以即使心裏很受傷,仍舊爽快笑笑:“好的,希望這個時間不會太久,這個時間,你可以請我去業主餐廳吃個飯麼?真的很餓。”
蘇頌點頭應允。
因為蘇頌的態度,白伊文很快回北京了,隻打了個電話跟蘇頌知會了一聲,而蘇頌又忙著飛赴韓國,這事自然隻能延後。
已晉升為少奶奶的陸辛又懷著孕,理所當然辭職在家安胎,她也不消停,天天來醫院報道,看她風風火火的速度,喬小行的心總是跟著忽上忽下的,於是每每攆陸辛回家養胎不要總到醫院來,對寶寶不好,陸辛倒不在意。
一階段的療程結束之後,喬小行得以喘息幾天,沒有可怕的輸液覺得血液流通都暢快了,不過好像少了點啥。
“喬小行,你看了好幾次門口了,我都在這兒陪你呢,你還等誰啊?”陸辛遞給喬小行削好的蘋果,怪聲怪氣的問道。
“等從門口走過的白馬王子唄,再說,除了葉修遠,誰稀罕你總賴在身邊啊!一點自覺都沒有!”
“哦,我跟你說了沒,蘇頌去韓國幫你打官司了!”陸辛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害得喬小行好大一口蘋果生生吞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
“顧澈跟他一起去的,好像能打出來幾麻袋賠償金需要兩個人扛回來似的。”陸辛狐疑的看著喬小行,“你不覺得奇怪麼?”
喬小行看著陸辛,用被噎得眼淚汪汪的眼看著陸辛:“其實,蘇頌這個人當朋友真挺好的!”
“蛇精病!”陸辛白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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