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
蘇頌坐在辦公桌前,給自己放了這麼長的假,又該忙碌起來了,不經意扭頭看到玻璃門外喬小行空空的辦公桌,喬小行昨晚啞著嗓子打電話給他請假,濃重的悲傷情緒好像透過電波都傳到他耳朵裏了,畢竟是她親近的爺爺過世,可以理解,也許,看在同事的份上他應該親自去吊唁,正想著,陸辛電話就及時的打進來了。
陸辛劈頭就問:“喬爺爺過世,蘇大律師,要不要我幫你送個花圈?”
“不必了。”蘇頌利落的否決。
“喂,你也太……”陸辛的話還沒說完,蘇頌就把電話掛了。
陸辛憤憤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通話結束”四個字,一回頭,喬小行正滿臉無奈看著她,顯然她都聽見了。
“陸辛,你和葉修遠去機場幫我把行李拿回來吧,免得放久丟了,裏麵還有我的重要東西呢。”喬小行把身份證遞給陸辛。
陸辛悶悶點頭,上前輕輕抱了下喬小行:“喬小行,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喬小行噗嗤笑了,推開陸辛:“拜托,別這麼煽情好不好!快去,然後幫我送到奶奶家,我陪奶奶住一段時間。”
“我也來。”陸辛忙說道。
“不用了,婚禮有許多瑣碎的事情,你別把自己折騰得太累免得結婚那天不好看。快點,讓你取個行李廢話這麼多。”喬小行催陸辛。
看著陸辛和葉修遠一起離去的背影,喬小行使勁呼出一口氣,她們曾經講好要同一天在一家酒店辦婚禮,看來沒辦法實現了。但是不管怎樣,看到好友披上婚紗也很好。
喬爺爺下葬那天s市下著冬雨,濕氣冷得入骨,喬小行穿著厚厚的黑大衣仍舊冷得手腳冰涼,嚴善從以男友的身份為喬小行撐著傘一同到墓前放上潔白的菊花,墓碑的照片裏,爺爺正慈愛的看著她,喬小行鼻子一酸,眼淚止也止不住,嚴善從攙著她,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小行,節哀。”
喬小行吸吸鼻子,抹抹眼淚,慢慢轉身,一截黑色褲管一雙黑皮鞋出現在眼前,喬小行以為是喬錚,一抬頭,大大的黑傘下卻是蘇頌,一襲黑衣的蘇頌看起來嚴肅過頭。
她以為蘇頌不會來的,最多是訂個花籃送來,可當花籃也沒有的時候喬小行已經放棄這些天真的想法了,所以,蘇頌的出現大大出乎喬小行的意料,還好,嚴善從在旁邊小聲提醒她喬小行才回過神,客氣禮貌的和蘇頌打招呼:“蘇律師,謝謝您能來。”
蘇頌仍舊一如既往的調調,淡淡的“嗯”了一聲。
在葬禮上,他們就見了這一麵,蘇頌拜祭完就離開了,連招呼都沒和喬小行打。
收了傘坐進車裏,蘇頌看向墓地,一片黑傘之中已找不到喬小行的身影,想必是依偎在男友懷裏抽泣呢!這種場合陪伴左右,看來喬小行這是奔著結婚去的。
什麼海枯石爛,翻臉比翻書都快。蘇頌就帶著這種不爽的心情回了律所。
葬禮結束,喬家人通通回了老房子,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到了晚上就走得差不多了,剩下喬小行和喬錚陪著喬奶奶,喬錚的電話響個不停,雖然他都掛掉沒接也惹得喬奶奶煩了,趕他走,喬錚就索性把手機電池拆下來扔在一邊。
大家都沒什麼胃口,喬小行給奶奶煮了些粥,回望客廳爺爺常坐的搖椅,現在空空如也,扶手上搭了件爺爺常披的外套,喬小行鼻子又一酸,趕緊轉身朝向水槽,打開水龍頭隨手拿了個洋蔥洗。喬奶奶喝了點粥推說累了回房休息,喬錚在客廳和喬小行說話。
喬小行的花癡行徑喬錚知道的一清二楚,因為導致喬小行發病的罪魁禍首就是他的高中同學蘇頌,喬小行發癡發的狠的時候,喬錚爸曾經責怪喬錚淨往家帶亂七八糟的人!一想不對,這樣怪罪人家不厚道,於是就怪自己兒子沒事把腿摔骨折了幹嘛,害喬小行還得上樓送雞湯,不送雞湯能碰見蘇頌麼!後來這一套說辭就被喬小行背了滾瓜爛熟。
喬錚一開口“對那個誰,真的能斷了”就被喬小行用這套說辭給打擊了,喬錚表示好男不跟女鬥回書房睡他的行軍床去。
喬小行也回自己的房間,這是她一直住到高中的房間,小時候,爸媽工作忙,奶奶也忙,多半是爺爺帶著她,因為她,一輩子擺弄機械的爺爺練就了一手好廚藝,學會給小女孩紮辮子,連縫縫補補都學會了,後來上高中離這裏很遠才搬回去,她記得那會爺爺跟她開玩笑說,小行的房間就這樣留著,將來給小行的寶寶,爺爺給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