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拿著納蘭容若的詞文明信片,徐一澤等著某人的出現,記不清是第幾次了,但依然緊張,他心想應該是“不過如此”才對。
“不會又是什麼我不願聽到的事吧?”
施小語來到他的旁邊,她看著樓道外的高三校區處,而不是看著徐一澤的眼睛。
那雙滿含深情的眼睛落在別處,別處是指施小語的頭發,她幾天前把頭發剪短了,看著比長發時更精神,也更有魅力。
“難道就不能是吹吹風之類的嗎?”徐一澤下意識的握住手裏的明信片,這是最後的一次嚐試,無論有多麼舍不得,也要放棄……
施小語勉強一笑,吹風嗎?求你別再固執的堅持下去,如果我對你有感覺,也許你早就成功了,又怎麼會成了現在這樣。
她想起了以前,從開學起和徐一澤一路嬉笑怒罵,一路為非作歹……
可是現在的他們算什麼呢,一堵牆已經把二人完完全全的隔離。
“這個給你,你應該會喜歡。”
徐一澤把那疊明信片遞給施小語,燈光照在它紅色封麵上。
施小語接過,又來了,真的很煩現在的你,固執,自私,愁眉苦臉,自惹煩惱……
她細細一看,紅色封麵上的那個瀟灑才子讓她有些移不開眼睛,他的背影好孤單。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她喜歡納蘭的憂鬱淡漠和傷感悲情,那是一種至真的感情,那是他天生的氣質,不知怎的,現在的她和納蘭的共鳴越來越多。
心碎在心間,默默的一個人品嚐著心裏自釀的苦酒,當孤單成為一種習慣,那種悲傷仿佛與生俱來,喚不走,丟不掉,惹不起。
她溫柔的看著那疊明信片,“謝謝你……”
“隻要你喜歡,我願付出一切。”徐一澤很高興,她終於不再拒絕他的溫柔和努力。
遠山公路裏忽閃忽閃的車燈像星星,也像希望,那如岩漿般的感情變得溫順似水。
……
徐一澤一開心就忘了他準備好久的說辭,那最後搏擊的打算也被水衝散,他以為自己的誠心終於被回應,他以為苦盡甘來……
李存浩發現他發呆的模樣,他一把拍在徐一澤背上,“你說我奇怪,現在的你就是以前的我,別把自己坑的太慘,不值得。”
徐一澤看著他一笑,他曾經心中有自己的打算,但現在的他或許不用走那條窮途,施小語接過禮物後,可能會有好的開始。
正談論著,施小語突然拍了一下他,她示意出去談,徐一澤心中一緊。
教室外隻有樓道的微弱燈光,徐一澤看著施小語欲言又止的臉龐,經曆了那麼多事後他發現,她長大不少,個子也高了一些。
所以,你要說什麼呢,你現在是要回應我是嗎?他手心出汗,心髒撲通撲通不停。
“這個還你,謝謝你的好意,我和你之間是兄弟對吧,不用玩這些虛的對吧?”
她看著徐一澤笑笑,徐一澤愣住,這算是什麼,原物奉還以表明你的堅決態度?
“既然最終是要還給我的,當初就不要接受,你先是給了我希望的火苗,接著又把它撲滅,你不斷在我的心上插刀,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