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回頭看向老夫人，幾個快步，衝著老夫人走過去，輕聲的叫了聲，“奶奶，你還沒睡？”
老夫人拉著王悅的手，放在手心裏，輕輕的拍了兩下，“我的孫女都還沒有睡，我怎麼能睡得著！”
“奶奶——”說著一下子撲進了老夫人的懷中，怎麼也不肯出來，似乎這一刻，王悅就是一個孩子，在外受欺負的時候，需要家長保護的孩子。
“慈母多敗兒！”曆陽忍不住在一邊冷哼。
王悅抬頭衝著曆陽翻了一個白眼。
“如果是在以往，你會直接開口，看來，有進步啊！”曆陽再次諷刺，不過這也是事實。
王悅沉默了，從老夫人的懷中退出來，安靜的站在旁邊。
老夫人看向曆陽，頓時對他有太多的不滿，為自己的孫女幫腔，“不就是恰好出現，伸了一把手，有必要掛在嘴邊，說個沒完沒了？”
對有人刻意曲解自己的好意，讓曆陽的眼神頓時暗了幾分，看著老夫人，眼神中有太多的不滿，如果不是王悅在場，曆陽會當場發飆，不過，此刻，他也沒有忍著。
“柳氏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漸漲，和當年一樣啊！”
這話別有深意，老夫人立刻怒了，看著曆陽發出憤恨的目光，曆陽同樣眯著眼睛看向老夫人，一直站在一邊不曾開口的若南看兩人的架勢心驚，用手肘撞了王悅一下。
“曆老先生說的對，都是我的錯。”王悅隻顧著承認錯誤，卻沒有發現曆陽和老夫人眼神的不同。
…… 高建德坐在沙發上，一手端著酒杯，放在嘴邊喝了一口後，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高樂生，“你怎麼看？”
高樂生似乎很是隨意，並沒有以往的謹慎，直接坦然道，“有備而來！”
“放屁，這話，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嘶……給我滾！”高建德說著一腳踢在為他包紮的那人腰上，看到那人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並沒有爬起，而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高樂生連看都沒有看，隻是在心中感歎，‘又是一條人命。’
人為才死，鳥為食亡，這話真對，可，看到一個一個都是看著錢而來，最終卻沒有命把錢帶走，頓時，高樂生覺得，這就是人的悲哀。
如果，他們早知道，不但沒有錢，就連命也跟著丟了，是否，不會有到這裏的膽子。
可惜，每天都會看到幾個人在高建德怒火下就那麼死去，他從開始的心驚，到後來的麻木，其實，過程並不是很長，隻要適應了就好。
就在這時，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他知道，有人在清理屍體，而，這時，看到高建德看過來的眼神，他自動上前，接手了包紮的事情。
高建德自矜的喝酒，正眼都沒有看高樂生一眼。
直到高樂生停手，高建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是誰？”說著，高建德無來由地一陣憤怒，似乎這一刻知道是誰，他一定會立刻殺了對方，就在這時，正好看到高樂生平淡的樣子，火氣更大，恨恨道，“你立刻出查，我要看到他的屍體。”
“嗯。”高樂生悶聲了一聲，轉身離開。
高建德看著高樂生離開的背影，他久久不能釋懷，似乎原來那個聽話的孫子早已經消失了，在他眼前的高樂生隻不過是他的劊子手。
隻要自己一個命令，他都會立刻遵從並殺人，可，他還是看的出來，高樂生似乎有意的放過王悅，頓時，他眯著眼睛，想到那天王悅對高樂生說那話的時候，高樂生眼神不對，就連目光都不敢停留在王悅的臉上。
難道……高樂生動心了？
如果是在以往，他會讚成，可，現在……他憤怒的想要殺人。
久久之後，高建德盯著某個方向狠狠的開口，“如此不懂事的頑劣，死了也不可惜。”
哐當——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聲音，緊接著，曹傑竟然從外麵爬進來。
高建德看向曹傑，還以為這人死了，原來還活著，隻是，想到剛才自己的呢喃，難道被這家夥聽到了，隻是，這個地方，他是怎麼找來的，又是連他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
“你……還活著。”
“小的不敢死。”曹傑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
昔日在王家還算是威風的曹傑，早已經沒有原來的那份淡定、瀟灑，此刻，完全就是一個生活落魄的小老頭。
不過，這樣的曹傑，讓高建德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