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李懿聽到他這麼說,頓時嚴厲的糾正道,“他隻不過是一個在押的囚犯,又不是一個死刑犯,你沒有必要把他看死了吧?更何況他的刑期又不是很長,這一次如果行動順利的話,還有可能有減刑的機會,到那時候,他最多還能在監獄待多久呢?”
“哎……但願吧……”
監獄長的這種無奈,李懿此時並沒有聽出來,她現在正沉浸在行動結束之後,沈林風會立刻得到軍方當場赦免的場景中,那個時候,她和沈林風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戀愛了,再也不會有任何人,有能力阻擋他們的交往。
但是相隔不遠的地方,正有一名一臉沮喪少年,走在監獄的大道上,他就是剛才辦公室走出去不久的沈林風。他自從可以用感應之力,探查到有限距離的人和聲音,就立刻在這個時候用上了,他的本意隻不過想著用這個辦法,多與李懿見一麵,順便還能聽到她說話的聲音。
可是當他冒著被監獄長發現的危險,把感應之力延伸到辦公室的時候,卻聽到了她與監獄長之間的那番對話,令他非常的沮喪。他既明白監獄長的一聲歎息,裏麵所包含的到底是什麼,也明白李懿心中所期盼的是一副什麼樣的結果,但沈林風更加清楚自己的將來。
首先說他根本就不期盼著,這一次行動成功完成之後,軍方會給予他減刑的獎勵,就算是他有幸得到減刑,甚至說踩了狗屎被釋放。他所要做的事情,並不是娶李懿為妻,而是先去軍方找到冼宇這個人,並回到精神囚室中,與一直耐心等待自己回去的沈春燕相見。
這樣一來,自己會給李懿什麼呢?是的,自己給不了她什麼,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自己給她的除了傷害就再也沒有其它了。要說從現在開心忘掉她?沈林風一想到這個,心裏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不是,準確的說,是被人狠狠的捅了無數刀。
懷著這份既內疚又複雜的心情,沈林風回到了自己的監室內,他不知道以後會用什麼辦法,來解決這個事情,但是有一點他是明白的,對於李懿這個讓自己心動的女孩,他是不會輕易撒手的。但是同樣對於精神囚室中的沈春燕,他一樣不會拋棄的,他要做到‘魚與熊掌兼得’。
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想東西太多,還是真的感到身體疲乏了,連中午飯都沒有去吃,就躺在床上深深的進入了沉睡當中。
在睡夢中,沈林風的身體之上,頓時傳來一陣陣的刺痛,這種痛疼感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自己的皮肉之內,不停的撕咬著。多虧他有著強悍的防禦能力,這讓他無形之中化解了很多的刺痛感,再一點就是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也不會給他的休息上帶來很多的麻煩。
但是大腦中的折磨,卻直逼他的心裏防線,在睡夢之中,他夢到了與沈春燕和李懿相見的那一刻,那是一個讓他痛的要滴血的選擇。兩個都是自己心愛的女孩,她們此時卻有著明確的想法,那就是讓他在兩人之間選擇一人,這種選擇讓他非常難受,他不知道如何來選。
他在這個時候,心中充滿的不隻是選擇帶來的痛疼,更是對兩個女孩的歉意,一位是苦苦等待自己歸來的沈春燕,自己卻帶回來另一個女孩,無情的傷害著她。而另一位則是心性率直,簡單可愛的女孩,自己明知道不能給她任何的結果,可還是自私的把她帶到這裏來,經受著這種痛苦。
“韋兄弟,韋兄弟你醒醒啊。”一陣噪雜的吵鬧聲,把沈林風從這種痛疼的深淵中拉了上來,他猛然的睜開眼睛,卻感覺到臉龐之上,已經被淚水全部浸濕。他胡亂的擦拭了一番,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丁文?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呼……”丁文看到沈林風沒事,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早什麼呀,現在都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半了,我和大老張已經勞動完回來了。”
“哦……”沈林風淡淡的點了點頭。
丁文一看他又要躺下,就趕忙一把扶起他,問道,“韋兄弟,你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怎麼我從你的眼神中,看到的全都是沮喪呢?”看到沈林風並沒有理會他,反而想著掙脫開重新躺下,這下可把丁文給氣急了,大聲的說道,“你我還是不是兄弟了,我可是你的智囊,還有什麼話不能跟我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