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希銘早已不耐煩道:

“還等什麼!待我陣斬唐拓,再吃早飯也不遲。”

說著,不待斡不離首肯,手舉宣花斧大吼一聲,一騎飛出。他的部下見主將衝出,紛紛跟隨。一時間,馬蹄雜遝,煙塵四起。恍若疾風驟雨,衝向秋葉原。

平濟城裏平濟宮的大殿寧康殿高大軒敞,巍峨雄偉。坐在殿上已經好一會兒,元載還有些睜不開眼。昨夜的荒淫,耗費了他的精力。元載身材微胖,項短脖粗,雖然隻有三十餘歲的年紀,圓圓的臉龐上,肌肉已然鬆弛。由於有消息窟月國人馬已抵闐鎮城,一大早,就有大臣要他上朝議事。現在他努力坐直了他的身軀,抬眼注視眾臣道:

“窟月國南侵,一路披靡。現在形勢危急,眾卿家可有何良策?”

寬敞的大殿上,他的聲音顯得蒼白、無力。

沉默良久,廷下走出太尉黃立昌,他挺拔的身材、雙顴高聳、唇下蓄須、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一雙細長的雙眼,時時閃過刀鋒般犀利的目光。

“皇上,現在斡不離兵指京城門戶闐鎮城,另一路韓展也已抵京城上遊的燕山府。成兩路夾擊之勢。而國家久處升平之世,一些地方官府中的鎧甲兵仗,甚至腐朽生鏽。猝聞窟月兵犯我國,州縣官員無不魂飛魄散,紛紛棄城逃匿。致使敵軍長驅直入,一路被靡,形勢糜爛。現在敵鋒甚銳,不可力敵。唯今之計,皇上隻有避駕宣城,派遣使者暫與窟月國講和為上。”

元載不住的點頭,道:

“黃太尉所言極是,現在還是避其鋒芒為上策啊。”

他的話音未落,廷下有人高呼:

“皇上!雖然形勢危卵,但窟月國無端攻我依萊,民心盡失。皇上隻要號令全國軍民,齊心抵抗,必能保國安民。燕山府城牆高大,守城之將萬須拔精明幹練,韓展急切難下。現在各路勤王之師正在趕來,唐拓乃我國名將,久經沙場,隻是現在兵微將寡。可令清河城將軍倪仲勳北上,截擊斡不離後方。派遣高陽城的將軍延扈率人馬兼程增援唐拓。隻要擊破斡不離,韓展無能為也,必然自退。”

元載攏目廷下,原來是禦史渾刹之,身材瘦削,聲音卻洪亮如鍾。元載思忖著,沒有說話。

左相傅琳出眾道:

“渾禦史純粹書生之言,皇上,現我京城守軍隻有八萬,且多有老弱,如何守城??斡不離率二十萬大軍,手下又有達希銘,羅侯狻,劉堪等如雲猛將,延唐和軍不過七萬,如何能勝?唐將軍若然戰敗,斡不離必是長驅直入,到時叫誰抵擋斡不離虎狼之師?不如遣延扈等勤王之師來援京城,增加京城守備。皇上避駕宣城,以黃太尉所言為是。”

一時間,群臣紛紛獻策,大多數讚同黃立昌與傅琳一派意見。

廷下眾臣議論紛紛之計,元載卻走神了。他的心頭突然泛起一個人來,那纏綿悱惻的眼神,使他心頭震顫;白嫩如玉的肌膚,使他興奮不已。是黃太尉昨日剛剛送進宮的翠箏,那個讓他整夜神魂顛倒的女人。想到這,他心頭一熱,再也坐不住了。

“眾卿家不用再議了,朕已決定避駕宣城。由左相安排起行。渾禦史既然力主抵抗,就為京城留守,全力負責京城守備。著令各地勤王之師兼程趕來。”

元載一番話,廷下眾臣大多一顆心落進了肚子,兵罹戰禍之際,畢竟身家性命要緊啊。黃立昌的眼裏閃過一陣若有若無的笑意,昨夜的情景恍惚又在眼前。那時是在平濟宮的一間密室裏,黃立昌正與元載密商國事,

黃立昌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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